第25章 官面上的刁难与“数据化”破局(1/2)
京兆尹师爷的拜帖,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舒兰深知,这所谓的“商议”,绝非善意。育婴堂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原本对弃婴视而不见的地方官可能嫌麻烦;附近乡绅或许担心影响风水或地价;甚至可能触及了某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如拐卖人口)。
她没有慌张,而是立刻启动“危机预案”。首先,她让常顺去详细打听这位师爷的背景和京兆尹府对育婴堂的真实态度。其次,她让吴嬷嬷将目前收容的所有婴儿的详细记录(包括发现地点、时间、身体状况、接收流程)整理成清晰的档案。最后,她反复研读内务府发来的、盖有康熙御玺的批文,确保自己对“官方授权”的每一条款都烂熟于心。
做完这些准备,舒兰又特意去书房求见了胤禛,没有诉苦,只是客观地汇报了京兆尹师爷即将来访的事情,并询问:“爷,这官面上的交涉,臣妾年轻,恐失了分寸。不知是否有需要特别注意的规矩,或是……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 她这是在巧妙地寻求背书和指导。
胤禛从公文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他放下笔,只说了简短的几句话:“你奉的是皇命,行的是善举。章程清晰,账目明白,便无需畏首畏尾。京兆尹掌管地面治安,协调本是分内之事。若有过分要求,让他具文呈报内务府。”
这番话,既给了她底气(皇命、善举),又划清了界限(章程、账目是底线),还指明了后路(过分要求可推给内务府)。舒兰心中大定,郑重谢过。
次日,京兆尹的师爷如约而至。姓钱,四十多岁年纪,瘦削精明,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见面行礼后,便打着官腔道:“福晋年轻有为,主持这育婴堂,实乃功德无量。只是……下官受府尹大人之命,有些难处不得不向福晋陈情。”
舒兰端坐主位,神色平静:“钱师爷请讲。”
钱师爷叹了口气:“其一,这弃婴来源复杂,户籍难以理清,长期收容,恐成黑户,于朝廷法度不合。其二,婴孩聚集,易生疫病,万一蔓延,惊扰地方,府尹大人担待不起啊。其三,附近几位乡绅耆老联名陈情,担心婴堂阴气过重,影响地气风水……您看,这都是实在的难处。”
句句冠冕堂皇,却字字暗藏机锋,无非是想让育婴堂难以为继或迁走。
舒兰听罢,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回应:“师爷所虑,确有道理。不过,皇阿玛设立育婴堂,正是体恤这些无籍婴孩乃我大清子民,岂能因户籍难办便任其夭亡?此乃彰显皇上仁德,岂是寻常法度所能拘泥?”
她先扣上一顶“皇命仁德”的大帽子,接着道:“至于疫病之忧,师爷尽可放心。育婴堂自有严格章程。”她示意吴嬷嬷将厚厚的记录簿和卫生防疫章程副本呈上,“每日健康巡查、饮食记录、病患隔离、药石备用,皆有定规,白纸黑字,可备查验。若因我育婴堂管理不善导致疫情,我乌拉那拉·舒兰一力承担!”
钱师爷没想到舒兰准备如此充分,看着那详尽的记录和严谨的章程,一时语塞。舒兰不给喘息之机,继续道:“至于乡绅耆老的关切……”她语气略带一丝嘲讽,“育婴堂收容孤弱,乃积善之所,何来阴气之说?若论地气,皇恩浩荡,泽被万物,才是真正的祥瑞之气。师爷不妨转告各位乡绅,育婴堂日后还需大量米粮布匹、人工洒扫,若能得乡邻支持,共襄善举,岂不美哉?若一味阻挠皇差,这名声传出去,恐怕……就不只是影响地气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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