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数据不会说谎(1/2)
新规颁布后的头两天,正院里异常安静。除了日常起居的丫鬟,几乎不见外人来往,与舒兰预想中李侧福晋可能有的后续反应大相径庭。这种平静,反而像暴风雨前的压抑。
舒兰乐得清闲,专心致志地“啃”起了张嬷嬷不知从哪弄来的、砖头厚的《大清会典》和《宫中则例》。她得像备考一样,尽快把“公司”的最高章程和“总部”的规章制度吃透。
直到第三天傍晚,酉时刚过,云珠领着一个小太监,抱着一摞略显杂乱、厚薄不一的纸笺走了进来。
“福晋,这是各处今日送来的……‘日报’。”云珠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想笑又强忍着。那小太监更是头都不敢抬,显然觉得这差事既新鲜又透着诡异。
舒兰放下书,看着那摞纸。材质不一,有的用的是上好的宣纸,字迹工整,有的则是普通的毛边纸,甚至还有用炭条写的,字迹歪扭。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张,是管采买的钱嬷嬷的。
“巳时初,支银十两,购新鲜时蔬、鸡鸭鱼肉若干,均已验收入库。无异常。” 言简意赅,标准格式,挑不出错,但也毫无信息量。
舒兰笑了笑,不置可否。她本就没指望一开始就能看到什么核心机密,这更像是一次服从性测试,看看有多少人会按她的要求做,以及做得如何。
示意云珠将日报按来源大致分类,然后一份份快速浏览起来。多数和钱嬷嬷的类似,流水账般记录着日常事务,透着公事公办的敷衍。但很快,一份来自针线房的日报引起了她的注意。
报事的是针线房一个负责浆洗的二等丫鬟,字写得歪歪扭扭,但内容却有些意思:“……今日浆洗主子们春装,发现李侧福晋一件新做的湖绉旗装袖口有轻微勾丝,似被利物所刮,已小心处理,痕迹不明显。另,宋格格处送来的两件旧衫,腋下布料已磨损稀薄,请示是修补还是换新?”
舒兰目光微凝。这看似小事,却透露出不少信息。李侧福晋的新衣为何会勾丝?是意外,还是……?宋格格的旧衫磨损,是份例不够,还是性子怯懦不敢申领?这丫鬟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并如实上报,倒是个细心人。
她拿起笔,在这份日报空白处批注:“勾丝一事知晓。宋格格衣衫着即按例修补,若布料不堪用,可报我核准换新。” 这是对信息的反馈,也是给予初步的授权。
接着,她又看到花木处一个小太监的报事:“……午后修剪东小院外侧海棠,见福安(舒兰带来的小太监福安)与管花木的常嬷嬷外甥在墙角嘀咕半晌,神色似有慌张。”
福安?常嬷嬷的外甥?舒兰眉头微蹙。福安是她带来的人,常嬷嬷是府里的老人,管着花木,也算是个有点实权的中层。这两人私下接触,所为何事?
舒兰不动声色,将这份日报单独放在一边。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继续翻阅。当看到车马处的日报时,她发现了一个明显的问题。报事的是车马处一个管事,字迹潦草,只简单写了“今日套车三次,送爷上朝,接爷回府,李侧福晋往娘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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