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冰山彻底融化的瞬间（1/2）

七夕之后，四爷府仿佛进入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时期。胤禛依旧忙碌，但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消减了不少，连带着前院书房伺候的苏培盛等人都觉得日子好过了许多。

他留在正院的时间明显增多，有时甚至会将一些不那么机密的公文带回来看。两人常常共处一室，胤禛批阅他的奏章条陈，舒兰看她的账本图纸，互不打扰，却又气息交融，一种名为“家”的安宁氛围在正院静静流淌。

舒兰能清晰地感觉到胤禛的变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评估和审视，而是带着一种纯粹的温暖和放松。会在她专注于某事时，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专注得让她脸颊发烫；会在她下意识揉捏因久坐而酸痛的脖颈时，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后，手法生疏却耐心地替她按捏几下。

这些变化细微至极，却像涓涓暖流，持续不断地融化着胤禛这座冰山。

真正标志性的转折，发生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

那日，胤禛似乎在前朝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回府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气压低得让所有下人都噤若寒蝉，连苏培盛回话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他径直去了书房，晚膳也没传。

舒兰心知他定是遇到了大麻烦，没有贸然去打扰，只是吩咐小厨房一直温着清淡的膳食和汤品。

直到夜深，书房的灯还亮着。舒兰想了想，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羹，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胤禛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背影挺拔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疲惫。书案上，公文堆积如山，地上似乎还散落着几本显然是心情极度烦躁时扫落的书籍。

舒兰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发出的细微声响惊动了他。

胤禛猛地回头，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戾气和血丝，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闯入者撕裂。但在看清是她的一瞬间，他眼中的凌厉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异常。

“夜深了，爷多少用些羹汤，润润喉也好。”舒兰没有多问，只是将温热的瓷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胤禛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目光复杂。沉默了良久，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仿佛压在胸口：“今日……皇阿玛在朝会上，为了保荐太子的人选，大发雷霆。老大、老八……一个个步步紧逼。” 他没有说下去，但舒兰瞬间明白了。

这是康熙朝中后期最敏感、最危险的漩涡——太子之争。胤禛身处其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今日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委屈，而这种压力，他无人可以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