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贵人是谁?这大腿有点粗!(1/2)

刺鼻的药味、樟脑的辛辣、还有木箱陈腐的霉味…这些气息如同噩梦的余韵,顽固地缠绕着李默的意识。

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令人窒息的黑暗,而是一片模糊晃动的、带着温暖光晕的屋顶。

身下是坚硬但干净的木板,身上盖着一床虽然粗糙但带着阳光和草药混合气息的薄被。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浓郁却不再令人作呕的草药清香。

他…没死?没被抓?还在那个冷面女阎王的草药小院里?

李默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全身的酸软感瞬间袭来。

特别是左臂,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地方,传来阵阵清凉的刺痛感。

但那种灼烧和撕裂的痛苦确实减轻了许多。

“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李默循声望去,心脏本能地一哆嗦。

柳青就站在床边不远处的木桌旁,背对着他。

正慢条斯理地将几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一根根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归拢进一个古旧的皮质针囊里。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净的青色衣裙,身姿挺直,像一株傲雪的青竹。

“喝粥。” 柳青没有回头,只是用下巴点了点床头矮几上放着的一个粗陶碗。

碗里盛着大半碗热气腾腾、米粒晶莹的清粥。

李默挣扎着坐起身,骨头缝里都在呻吟。

他看着那碗粥,又看看柳青冷漠的背影,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满腹的疑问堵在喉咙口。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柳神医…大恩不言谢。那个…昨夜…”

他斟酌着措辞,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又无害。

“您说‘受人之托’才出手相救…不知…是哪位恩公托您救我?赵某虽身无长物,但救命之恩重于泰山!日后定当结草衔环,厚报恩公与神医!”

柳青擦拭银针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一下。

她眼皮都没抬,仿佛李默说的话只是吹过耳旁的一缕微风,声音平淡:

“伤好即走。莫问缘由。”

八个字,干脆利落,冰冷得如同手术刀,瞬间切断了李默酝酿好的所有感激之词和试探意图。

李默:“……”

内心小人疯狂挠墙:这hr(神医)保密协议签得也太死了吧!连老板(恩公)名字都不能透露?这让我以后怎么拍马屁…啊不,报恩啊!

碰了个硬钉子,社畜的韧性(或者说八卦之心)却被彻底激发了。

李默端起那碗温热的清粥,小口小口地喝着,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稍稍安抚了翻腾的胃和紧绷的神经。

他一边喝,一边偷偷观察柳青那拒人千里的背影,眼珠转了转。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真诚的赞叹。

“柳神医,您昨晚…真是威风!那几句话,字字如刀,句句诛心!把那帮凶神恶煞的丘八吓得屁滚尿流!”

“啧啧,赵某行走江湖…呃,行走乱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口才!几句话就能退敌,比千军万马还管用!”

他努力拍着马屁,试图撬开一丝缝隙。

柳青依旧背对着他,擦拭银针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听见。

李默不气馁,继续“旁敲侧击”,重点放在昨晚的关键词上:

“您提到为‘贵人’炮制救命丹药…还有‘家师珍藏的稀世奇药’…嘿,柳神医,您这背景…莫非是…宫里出来的御医世家?还是哪位隐世不出的杏林圣手门下?”

他故意停顿,观察柳青的反应,同时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搜索引擎:

三国着名医生?华佗?张仲景?时间线好像不太对?华佗这时候应该在到处浪吧?

柳青擦拭最后一根银针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虽然背对着李默,但李默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肩膀线条那一瞬间的凝滞。

有戏!

然而,柳青并未转身。

她将针囊仔细收好,这才缓缓转过身,那张清丽却冰封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无波。

她没有看李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草药,声音低沉了些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飘渺感:

“天下纷乱,豺狼当道。”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寂静的深潭。

“豪强盘剥,官吏构陷,战火四起,民不聊生。多少忠义之士,只因不肯同流合污,不肯屈膝谄媚,便遭构陷污蔑,身陷囹圄,甚至含冤而死……”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院墙,看到了更广阔的、被战火蹂躏的冀州大地。

“这世道,浑浊不堪。”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李默,眼神依旧清冷,但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波澜。

“但总还有些人…不愿见明珠蒙尘,宝剑埋没于污泥之中。不愿见忠良含恨,志士屈死于宵小之手。”

她的声音顿了顿,最终归于平淡:“仅此而已。”

这番话,避重就轻,语焉不详,如同打了一套精妙的太极。

没提“贵人”是谁,没提“家师”何人,更没提具体背景。

只是描绘了一个混乱的世道,点出了一个模糊的动机——“不愿见忠良蒙冤”。

但这模糊的回答,却像一颗投入李默心湖的重磅炸弹!

“不愿见忠良蒙冤”?“明珠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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