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牢狱惊变:这病美人太生猛!(2/2)

然而,李默在惊险闪避中,心头却掠过一丝极其诡异的疑惑:

这女人的攻势…虽然快如闪电,狠辣致命,但似乎…总差了那么一丝?

有好几次,那淬毒的刃锋明明可以刺入他的心脏、洞穿他的咽喉。

却在最后关头诡异地偏开一寸,只留下浅浅的伤口?

这感觉…不像是不小心,更像是…刻意为之?

像是在进行某种高难度的…试探?或者…发泄?

这个念头刚闪过,夜枭一个旋身,左手的毒刃如同毒蝎摆尾。

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斜撩李默的肋下!

这一招又快又隐蔽!

李默刚刚躲开右手的攻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眼看那幽蓝的刃锋就要刺入柔软的肋下!

“完了!”李默心中哀鸣!

生死关头!

李默骨子里的狠劲(被逼出来的)也爆发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一扑!

动作极其难看,如同恶狗扑食!

他完全放弃了防御,两只手(带着木枷)不顾一切地抓向夜枭支撑身体的那只脚踝!

想将她绊倒!

这是街头混混打架的招数!

夜枭显然没料到李默会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招式!

她的动作明显一滞!

旋身撩刺的动作被打断!

她反应极快,左脚如同灵蛇般猛地一收,试图避开李默的“咸猪手”。

然而,李默这一扑完全是情急之下的本能,毫无章法!

他抓向脚踝的手,在夜枭收脚的瞬间,鬼使神差地、极其自然地向上猛地一捞!

指尖触碰到了布料!

“给我下来!”

李默心中怒吼,五指猛地收紧,用力一扯!

“嘶啦——!”

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

夜枭脸上蒙面的那块黑巾,被李默这误打误撞、极其不雅的一把,硬生生扯了下来!

昏暗的光线(来自铁窗的微弱月光和远处过道油灯)下,一张脸暴露无遗!

李默保持着那个扑倒在地、向上抓扯的狼狈姿势,目光呆滞地凝固了。

那…那根本不像一张杀手的脸!

苍白!

一种近乎透明的、没有血色的苍白!如同上好的冰雪雕琢而成!

眉如远山含黛,细细弯弯,带着一种天然的清冷。

眼若寒潭秋水,瞳孔是极深的墨色,此刻因惊愕而微微睁大,如同浸在冰水中的黑曜石,清澈却深不见底,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鼻梁挺直秀气,如同玉管。

唇色是极淡的粉,此刻因惊怒而紧紧抿着,失了血色。

五官的每一处都精致得无可挑剔,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惊心动魄、却又带着易碎感的冰雪之美。

然而,这份惊人的美丽,却被一种深入骨髓的病态脆弱感笼罩着。

皮肤薄得仿佛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她左边脸颊靠近太阳穴的位置,一道约两寸长、淡粉色的、如同细长柳叶般的旧疤,斜斜地嵌入那苍白的肌肤之中!

这疤痕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像一件完美瓷器上精心设计的裂璺,平添了几分冷冽、凄美和危险的气息!

此刻,这张足以让任何男人失神的脸上,写满了错愕、难以置信、以及被彻底侵犯了隐秘的羞怒!

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瞬间被点燃的万年寒冰,喷射出足以焚毁一切的熊熊怒火,死死地、几乎要将李默烧成灰烬!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什么人?!”

“甲字三号牢房有动静!”

“快!抄家伙!”

牢房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巡逻士兵粗鲁的呼喝声、急促的脚步声和盔甲碰撞声!

火把的光亮由远及近,迅速朝着这边涌来!

夜枭眼中的羞怒瞬间被冰冷的杀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取代!

她狠狠瞪了还在地上发懵的李默一眼!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杀意,有被窥破秘密的羞愤,有任务被打断的恼怒。

甚至还有一丝…李默完全无法理解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急切?

她没有再攻击,也没有去捡地上的面巾。

而是迅速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如同冰珠落玉盘。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晰地钻进李默的耳朵:

“蠢货!想活命,明日午时放风,西北角枯井旁!迟了,等死吧!”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水,瞬间退到牢门边。

在那队巡逻兵举着火把冲进这条通道的瞬间,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消失在门外浓重的黑暗里。

速度之快,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地上那半截撕裂的黑色面巾,证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并非幻觉。

“呼…呼…呼…”

李默瘫倒在冰冷潮湿、散发着恶臭的稻草堆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囚衣,紧贴在身上,带来阵阵寒意。

手臂、肩膀、肋下被划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颤抖着抬起手,看着手中那半截触感冰凉、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淡淡药味和冰雪气息的黑巾,脑子一片混乱。

“不是…不是来杀我的?”

李默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

“那她…她来干嘛?还让我去西北角?陷阱?引我出去好名正言顺地宰了?还是…真要救我?”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刚才那短暂的交手,对方招招致命却又处处留手,最后还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就在这时,脑中赵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和洞察:

“此女…身手诡异迅捷,然其气息不稳,力有未逮,尤其是左臂运转之际,隐有滞涩不畅之感。”

“方才近身缠斗,其气血翻腾,旧伤恐已牵动…那道面颊旧疤…煞气隐现,恐是根源所在。”

旧伤?

李默想起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和太阳穴旁那道淡粉色的疤痕。

原来是个病美人刺客?

难怪总觉得她最后有点…后劲不足?

“啊!鬼!鬼啊!”

一声恐惧的尖叫,打破了牢房里的死寂!

是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王富贵!

他刚才目睹了那场短暂而惊心动魄的交锋,尤其是看到那神秘黑影的真容(虽然只看到侧脸)以及她鬼魅般消失的情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此刻见李默看过来,更是如同见了索命的恶鬼,连滚带爬地缩到最远的角落,裤裆处一片濡湿,散发出浓烈的骚臭味!

他看向李默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这个赵子龙,不仅能打官差,连郡守府派来的、如同鬼魅般的杀手都能打跑?还…还扯了人家的面纱?!这到底是人是鬼?!

李默没空理会吓尿的王富贵。

他捏着那半截冰冷的黑巾,看着牢门外巡逻兵火把晃动、逐渐远去的影子,心乱如麻。

去,还是不去?

这个脑子有坑的“病美人”刺客的话,能信几分?

她口中的“等死”…仅仅是指郡守的迫害,还是…指她背后那个更可怕的“幽影”组织?

或者…另有更凶险的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