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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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与肃王悄然退至亲卫圈中，低声部署突围之策。二人原先盘算宁王至多勾结部分勋贵起事，未料御林军竟集体倒戈，此刻形势危如累卵。

张廷玉出列谏言：“宁王殿下，陛下统御四海乃万民之福。何苦掀起皇室内斗令生灵涂炭？现在收手犹未晚矣。”

宁王讥讽道：“张阁老这般巧言令色，莫不是在等贾珺救驾？放心，尔等股肱之臣本王自会重用。”转而逼视景帝：“皇叔还要负隅顽抗？这些忠臣良将若枉死于此，岂非大楚之殇？”

景帝纵声长笑：“乱臣贼子也敢道貌岸然说忠义二字，当真滑天下之大稽！”

宁王摇头：“贾珺此刻远在京畿大营，纵使察觉异动也难及时回援。皇叔错失最后生机了。”

景帝肃然环视众臣：“诸卿速速离去，朕恕尔等无罪！”

群臣伏地泣告：“臣等愿以死报效陛下！”

见李光地等重臣仍不愿退，景帝急令英国公徐义：“朕命你即刻护送诸位阁老突围！”

御阶之下，徐义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

景帝眉宇间怒气翻涌：尔敢抗旨？

徐义以额触地：臣遵旨。待护送相爷等人脱险，必回护圣驾。若陛下有失，臣当以死相殉！重重叩首后豁然起身，战甲铿然作响：常超、牛继宗，率亲卫随本国公突围！

众将齐声应诺，声震营帐。

突围途中叛军未作强阻，唯有追兵不舍——此乃宁王故意纵放之计。此刻御帐仅剩景帝父子、戴权及龙禁卫，宁王拂袖冷笑：请皇叔与诸位皇弟上路！

欧阳修正欲挥兵进击，忽见两百玄甲鬼面武士自帐中涌出，将皇室众人层层拱卫。御林军甫交战便如秋叶凋零，瞬息伏尸满地。

宁王初见传闻中的修罗卫，寒毛乍立，旋又狞笑：区区两百人，蚁多噬象！随着进攻令下，黑压压的叛军如潮水般扑向铁桶阵。

帐内大皇子振奋道：父皇圣明！有此精锐，足可支撑至贾珺勤王！

原来贾珺早将亲兵化整为零混入御前侍卫中，其中五十人更由三皇子统辖，余者留守宁国府。景帝为示恩宠，特调三百绣衣卫进驻宁府以护周全。

二皇子凝望帐外战局喃喃道：贾珺练兵之术果然鬼神莫测，这般悍卒竟甘为其效死...

四皇子点头道：外间传闻确实不虚。早先听说宁侯仅率二百亲卫就能追击数万叛军，我本将信将疑，今日亲眼所见方知其威势，真不知那贾珺本领高强到何等地步。

大皇子刘康目光灼灼地进言：父皇，贾珺麾下亲卫如此骁勇善战，何不将其调入御前侍卫？若得此等精锐护驾，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威胁父皇安危？

景帝听罢冷哼一声：荒唐之言！这些人既然身怀绝技，为何甘愿在宁国府当个普通亲兵？

大皇子答道：想必是因贾珺爵位显赫，或曾对他们有再造之恩，才使其誓死效忠。

景帝微微颔首：总算说了句明白话。这些人既能不为功名利禄所动，足见对贾珺忠心不二。若强行调离，既显得朕强人所难，更会寒了忠臣之心。

皇帝话锋一转：朕且问你，这些亲兵既是贾珺亲手 ** ，若与其正面交锋，胜负如何？

大皇子沉吟道：军中素来尊崇强者。这些亲兵如此死心塌地，必是慑于贾珺武勇。若真与其对阵，恐怕也非敌手。想到此处他不禁悚然，望向帐外浴血奋战的亲兵，暗忖那贾珺该是何等神勇！

景帝赞许道：此言有理。既如此，朕要这些亲兵何用？只要贾珺忠心于朕，其麾下便是朕最强助力。若其真存异心，有无这些亲兵也都无甚区别。

大皇子追问道：父皇何以确信贾珺绝无二心？

景帝开怀笑道：这正是你们该学的为君之道。贾珺这等重情重义之人，只要以诚相待，必不会负你。但若心存算计，他也绝不会为你所用。自入朝以来，他所献粮饷、资财哪样不足以致富？却都悉数献于朝廷。只因朕当初曾施以援手，他要报答这份恩义。正因如此，朕更要以诚待之！

大皇子恍然：所以父皇才特赐蟒袍？

景帝朗声大笑，全然不将帐外战事放在心上，反问道：朕考考你们，以贾珺这般才干，他日若功高至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又当如何？

三位皇子都陷入沉思，以贾珺的才能与年龄，这种情况确实可能出现，届时只能闲置不敢重用。

二皇子道：父皇，以贾珺的才能，若真到了那个时候难道就搁置不用吗？岂不是太可惜？

四皇子此时笑道：二皇兄没领悟父皇的深意。父皇的意思是与其将来赏无可赏，不如现在就赐予极高爵位——封王！

大皇子刘康也想到这点，否则父皇为何赐予蟒袍，遂道：父皇的意思是待此事结束后，封贾珺为郡王？

四皇子对大皇子含笑道：大皇兄还没理解二字的含义。

刘康闻言倒吸凉气：父皇莫非想封亲王？要知道亲王地位尊崇，普通朝臣见了都需自称臣下。

见景帝颔首，刘康疑惑道：父皇不是最厌恶那些腐朽勋贵吗？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在削爵么？

景帝笑道：皇儿，朕要削的是那些只会吸食朝廷血汗的蛀虫。你以为贾珺需要朝廷供养吗？他每年为国库创造的财富岂是那点俸禄可比？这样的勋贵越多，朕越欣慰，说明大楚日益强盛。

这番话让三位皇子重新认识到贾珺在景帝心中的分量。

帐外，宁王见冲锋的士兵如麦秆般成片倒下，而那些鬼面重甲卫士却无一伤亡，急呼道：欧阳修，放箭！

欧阳修会意挥手，千名弓箭手立刻列阵，漫天箭雨倾泻向鬼面重甲卫士。

这些卫士为护帐内景帝周全，既不反击也不移动，全部坚守帐前。箭矢射在玄甲上竟只留下淡淡白痕。见箭矢无效，宁王焦躁道：欧阳修，全军压上！时间紧迫，必须诛杀景帝父子，否则天下再无你我容身之所！

欧阳修也知事态紧急，亲自率军冲向鬼面卫士，高喊：诛景帝者封王！

重赏之下，原本胆寒的士卒全都血红了眼，疯狂扑向鬼面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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