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贾珺眼角含笑，详细讲解起硝石的妙用。贾珍听罢惊诧不已——这般寻常的矿物竟能化水成冰，成本低廉得令人咋舌。他拍案赞道：珺儿果然机灵！往后遇到难处尽管来寻叔父。

临行前，贾珺忽然驻足：此事需严加保密。方子简单，若被旁人学了去......目光似有深意地掠过荣国府方向。

贾珍心头突地一跳。府的赖二终究是那边的人，确实该用家生奴才才稳妥。想到西府可能横插一脚分利，他匆匆往后院行去。

街市上行人如织。贾珺先至药铺配了上等药材，又割了肉，买了时鲜菜蔬。家里卧床的母亲见他提着大包小包，先是一惊，继而沉下脸：这些银子从何而来？莫不是——

娘多虑了。贾珺搀着母亲坐下，将改良过的说辞娓娓道来。听闻是卖古方所得五千两，妇人通红的眼眶里滚下泪来：你父亲若知......

娘且宽心，往后还有大把好日子呢。贾珺截住话头。破旧的木窗漏进夕阳，将相依的身影拉得很长。

暑往寒来，树梢已挂上薄霜。这半年里，贾珍的冰铺日进斗金，连带着对贾珺也青眼有加。而此时的小院中，少年刚打完最后一式拳法。

汗珠顺着紧绷的肌肉滚落。八百斤拳力，二十步瞬移——这副躯体的潜力远超预期。贾珺望着掌纹暗忖：前世积累的武道经验，在这个世界竟成了通天捷径。

珺母气色红润地坐在院里做针线，抬头笑道：珺儿，别太拼了，歇会儿再练。说着递过茶盏。望着越发俊朗的儿子，她眼中满是欣慰。

贾珺接过茶碗说：娘歇着便是，偏要自己做活计，叫几个丫头来伺候多好。

娘手脚利索着呢。珺母眼角笑出皱纹，钱留着给我儿娶媳妇用。再说这两间屋子...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贾珺提过置办宅院的事，珺母却坚持等定亲时再买。她以为儿子只有五千两积蓄，却不知实有五万之数。

说笑间珺母回屋去了。贾珺在石凳上琢磨生计，忽然想起原着的泼皮兄弟倪二，倒是可造之材。

胡同里，倪二哼着小调收完债回来，迎面撞见贾珺：二爷去哪儿？喝两杯？他素来关照这个家道中落的兄弟。

正要找倪兄商量件事。

倪二闻言便去掏银子：先拿着用...

非是借钱。贾珺摆手，是桩买卖要与兄台合作。

倪二眼睛一亮，将人往家让：慢慢细说。他结交贾家子弟，本就存着三分指望。

炕桌前，倪二盘腿问道：不知二爷有什么好买卖？

我有些独家菜谱。贾珺直截了当，开酒楼必能财源广进。

倪二皱起眉头，叹气道：珺二爷，买下酒楼得不少银钱，不瞒您说，我手头确实紧，这事不好办。

贾珺挥挥手：二哥，银子我来出。只是厨子得找可靠的，不然等于白给别人忙活。

倪二吃了一惊——贾家什么光景他清楚得很，哪来这么多银子？但还是一本正经道：厨子好说，我小舅子就是干这个的，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跳槽。不过珺二爷，真要像您说的赚大钱，咱们怕是守不住这买卖。

贾珺嘴角微扬：要是 ** 楼开在南城呢？

倪二眼睛一亮：高！南城都是穷苦人。只要打点好城南兵马司，况且他们......他压低声音，怎敢得罪荣国府、宁国府的亲戚？这事儿能成！

见倪二明白其中门道，贾珺笑着说：我出钱，分你两成股份，二哥觉得怎样？

倪二放贷本就是为了带兄弟们混口饭吃。能安稳过日子谁愿意提心吊胆？他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老话说无功不受禄......

贾珺打断他：二哥平日没少关照我。这股份你拿着，手底下兄弟们也要照应。再说——他顿了顿，往后我从军去了，家母还得托你照看。

倪二心头一震，没料到贾珺竟有这般志向。他郑重抱拳：二爷放心！就算没这事，谁敢动老太太，先从我 ** 上踏过去！两人相视大笑。

贾珺留下五千两银票和一本菜谱，把事情都交给倪二打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倪二才激动地跳起来：这回真要翻身了！想到贾珺这般信任，心里更是热乎乎的。

大楚景帝七年三月，荣国府西院。

王熙凤歪在榻上，淡淡问道：冰铺背后的人，查出来了？

平儿轻声禀告： ** 奶，咱们的人查到，那冰铺的东家竟是宁国府的珍大爷。

凤姐儿面色骤冷，嗤笑道：贾珍还有这份能耐？区区三品威烈将军，怕撑不起这等买卖。

正说着，贾琏撩帘而入，急声道：凤姐儿可知道了？那日进斗金的冰铺竟是珍大哥的产业，如今可赚大发了。

凤姐儿递过茶盏，啐道：呸！就凭他？定是背后有高人支招。况且...她眼波一转，三品官职护不住这金疙瘩。二爷且细查，看珍大哥近来与何人走动密切。

贾琏会意：正是这个理！若将买卖归入两府，借着四大家族之势，自然稳如泰山。

凤姐抿嘴一笑：二爷明白人。

荣庆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