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2）

姊妹俩闻言心头微暖。虽说是王夫人的骨肉，这位宝二爷到底秉性良善，故她们素日也不曾厌恶他。

那边李纨带着兰哥儿静 ** 着，仿若局外人般被晾在一旁。

老太太出声打断：好了，先用膳罢。

梨香院内。

薛姨妈望着儿媳隆起的腹部满心欢喜，眼见着薛家愈发兴旺了。

薛蟠眼巴巴瞧着妻子，想到贾珺那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更是期待。若是得了女儿，定要如王爷般将小丫头捧在手心里疼。

王琳被这灼灼目光看得耳根发热，嗔怪道：大爷这般盯着作甚？

汉子摸着后脑勺憨笑：我在想若是个闺女多好，到时候也抱着她满园子逛。

薛姨妈忍俊不禁：旁人都是盼儿子，偏你学王爷的性子喜欢丫头。

母亲有所不知，薛蟠笑道，王爷说女儿是爹娘暖心的小袄儿。再说我瞧着长宁、寿安两位小郡主实在可人疼。

薛姨妈含笑颔首：好，那咱们先开花后结果。

薛蟠忽正色对妻子道：我再跟着王爷历练几年，定要给孩儿挣个更好的爵位。

这句话让王琳心头涌起暖流，柔声道：如今的家业已足够体面。大爷万要以身子为重。

薛姨妈听了这话更觉儿媳懂事，含笑道：蟠儿，琳儿这话在理。咱们薛家能到今日地步我已是心满意足，你行事要多加谨慎，须知身后还有这一大家子人指望你呢。

薛蟠把胸膛拍得啪啪响：母亲和琳儿尽管放心，以我如今的差事，压根用不着亲自上阵，安全得很。

薛姨妈自然明白儿子所言不虚，却仍是嘱咐道：为娘不过是多提醒一句。

正月初一清晨，贾珺携黛玉及众家眷至荣庆堂给老太君拜年。只见贾珺身着赤红盘龙朝服，头戴金翅王冠，英姿勃发；黛玉身着正妃礼服，宝钗、湘云、宝琴三人着侧妃礼服列于其后，齐齐施礼道：给老祖宗贺岁。

贾母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招手道：快些起身，仔细地上寒气重。

待众人起身，王夫人与邢夫人上前福身行礼：臣妇请王爷、王妃安。每逢向黛玉行礼，王夫人总觉心中憋闷，却不得不行礼如仪。贾珺只淡淡道了声：免礼。

落座后，贾母笑问道：怎不见长宁、寿安和枫哥儿几个？

黛玉温言解释道：今晨天寒，怕小儿们受凉，便留在家中由平儿照看。外祖母可莫要怪罪。

贾母闻言笑道：怎会怪罪？小娃娃原该好生将养。

叙话良久，贾珺起身告辞，还需入宫朝贺。

此刻大明宫养心殿内，李光地与张廷玉见贾珺到来，笑道：贾大人此番可谓力挽狂澜。

贾珺摆手道：不过是早年偶得几丸药罢了，不值一提。

李光地捋须笑道：莫要过谦。能得此灵药便是你的造化，旁人怎没这般福分？

张廷玉亦笑道：李相所言极是。王爷为黎民百姓殚精竭虑，上天自然眷顾。

贾珺摆手谦逊道：两位相国谬赞了，在下只是尽了本分。古语有云：贫则修身自善，显则惠泽天下。既然有这个能力，自当为国为民略尽绵力。

李光地与张廷玉对视颔首，对这位后起之秀尤为赏识。单凭贾珺不计得失为国为民的胸怀，就令两位宰辅青眼相加，更遑论他献上的乃是富国安邦之物。

李相抚掌赞道：好！说得好！如今像王爷这般胸怀天下之人实在稀有。

贾珺莞尔：二位相国莫要取笑。下官与二位相比犹如萤火比之皓月，二位才是撑起大楚江山的栋梁之材。张、李二人闻言相视而笑。

远处，大皇子刘康神色晦暗地凝视着贾珺。若非此人献上奇药，本该由自己继承大统。可偏偏是他救了父皇性命，此刻心中百味杂陈，不知是感激还是怨恨更甚。

四皇子瞥见兄长神色，心中暗哂：这下大哥怕是恨毒了贾珺。不过这反倒给了自己从容布置的时机。

与两位阁老叙谈片刻后，贾珺移步至牛继宗等勋贵处。众勋贵见状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贾珺抬手示意：诸位叔伯不必多礼。

另一侧，徐义、常超与伤愈的齐国忠冷眼旁观，其中国忠眼中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庆阳侯崔武面色阴晴不定——他亲历过贾珺以雷霆手段剿灭四万倭寇的场面，深知此人若要对景帝不利，只怕皇城也拦不住。这等人物只宜结交，不可为敌。

正当此时，戴权扬声宣旨：陛下口谕：众卿至勤政殿赐宴。

群臣齐声应道：臣等领旨。

巍峨的勤政殿内，宫灯初上。

景帝稳坐龙椅，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满朝文武，语气低沉而威严：朕承继大统以来，夙夜忧勤，唯恐有负社稷。不想竟有奸佞之徒暗中谋害，前日险些遭其毒手！说罢，犀利的眼神在肃王与忠顺王身上稍作停留。

在一片肃穆中，景帝再度开口：上天眷顾我大楚，降下英才辅佐。贾爱卿不辞艰险远赴海外寻得灵药，解朕于危难。如此忠良，岂能吝惜封赏？

群臣了然于心，纷纷向闭目静立的贾珺投去艳羡目光。这位已位极人臣的亲王依然神色淡然，仿佛对任何赏赐都无动于衷。

景帝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清朗的声音响彻大殿：贾珺救驾有功，特赐世袭罔替之爵，钦此！

朝堂顿时哗然。自太祖立国，大楚从未有过世袭王爵的先例。这意味着贾氏一门将与国同休，永享尊荣。

文官队列中，李光地与张廷玉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户部尚书刘唐却率众出列：陛下三思！此例一开，恐违祖制。

徐义、常超等重臣也纷纷附议。贾珺本人亦躬身推辞：微臣愧不敢当。

景帝温和示意贾珺退至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