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2）

贾珺听罢说道：“官绅勾结原属寻常，可牵扯到军中将领便非同小可，若再有京城势力介入，这事就更不简单了。

白姓官员接话道：布政使大人正为此忧心，现已加紧审讯。目前尚未发现京城牵涉其中，所有线索都指向南宫瑾。

贾珺轻蔑一笑：南宫瑾还没这个胆量。既然都指向他，说明背后必有人指使。

白姓官员蹙眉道：王爷怀疑是齐国公常超？

贾珺摇头：本王也难断言。按理说常超不该搅这趟浑水。走，咱们去会会南宫瑾。

府衙监牢前，众衙役跪伏两侧高呼：恭迎千岁王爷！

贾珺与白姓官员径直来到关押南宫瑾的囚室。

望着蜷缩墙角的南宫瑾，贾珺冷笑道：南宫瑾，你死扛有何用？幕后之人根本不会救你，不如早些招供！

南宫瑾抬眼瞥了下贾珺，又低头沉默。见问不出结果，贾珺对白姓官员道：准备押送京城交予圣上处置。

南宫瑾突然大笑：贾珺！本将不过虚报兵饷，哪个将领没干过？你少虚张声势！本将半生戎马，连个子嗣都没留下，陛下定会念我功勋。

贾珺反唇相讥：无后是你自己不行，少说这些漂亮话。被你糟蹋的女子还少吗？身为将领岂不知国法？勾结地方豪强图谋什么？

南宫瑾冷哼：这都是你们的栽赃！

贾珺大笑：整个直隶的官绅都指认你，还敢狡辩？本王知道你不会供出幕后主使，也懒得追问。到了京城自有绣衣卫收拾你！说罢拂袖而去。

回到驿馆，白姓官员不解道：王爷为何不动刑？谅他也熬不住。

贾珺笑道：杨谦难道没动刑？他可曾招供？这种无牵无挂之人最能硬撑，用刑也是徒劳。

白胖子点点头问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

贾珺微微一笑：不着急，总得先把查抄的银两带回京城。咱们这位皇上最缺的就是银子。

几日后，从直隶查获的银两达到一千万两，还不包括珠宝和地契。直隶的几个大族也因此烟消云散，各地世家都对景帝的心腹贾珺恨之入骨。

八月初十这天，神京城外官道上出现一行人马，正是离京半年的贾珺队伍。

骑在马上的贾珺对车厢里的黛玉三人说道：玉儿，我们到家了。

黛玉、宝钗和湘云从车窗望向京城：离家半年总算回来了，不知道平儿怎么样，府里的事务都落在她一个人肩上。

城门口的守将得知消息连忙出迎，远远看见队伍旌旗招展缓缓而来。待车队靠近，城门令跪地高呼：恭迎王爷千岁！

贾珺未作停留径直入城，进城后吩咐张龙：你护送王妃回府，我要进宫面圣。张龙领命，率领百名亲卫护送女眷前往宁荣街，贾珺则带着其余亲卫押送银两往皇宫去。

养心殿内，景帝正与张廷玉、李光地议事。太监戴权接到禀报后向皇帝禀告：陛下，诚亲王回京了，正在殿外候见。景帝面露喜色：快宣！

贾珺进殿行礼：臣贾珺参见陛下，陛下近来龙体可好？

景帝笑道：甚好，爱卿平身。

贾珺起身与两位大臣致意后禀报：此次直隶之行共查获白银一千万两及其他财物若干，现已运抵宫门外，请陛下派人清点。

景帝听罢龙颜大悦，眼下国库空虚，偏又遇上贾珺研制珀烟炼钢之法，银钱更是捉襟见肘。虽说内帑尚存余款，但那是备着应急的，天灾人祸谁也说不准何时降临。

景帝侧目示意戴权，戴权心领神会，立即出殿安排事务。

第

景帝赞许道：直隶差事办得妥当，若任其发展，只怕神京都要受牵连。

贾珺恭敬行礼：此乃臣本分，不敢当陛下嘉许。

李光地突然插话：贾小子，南宫瑾可曾供出同党？

贾珺无奈苦笑：老相国明鉴，直隶案证据皆指向南宫瑾，可此人拒不招供。下官只得将人押解进京，请陛下圣裁。

景帝拍案怒喝：来人！将南宫瑾押赴御前拱卫司严审！当即有小太监飞奔传旨。

景帝转而问道：贾卿以为，南宫瑾背后可有人指使？

贾珺沉吟道：此人看似暴戾，实则心机深沉。以臣之见，他必是受人指使。一个无后之人，要这许多银钱势力何用？现有官位已足够富贵，何必冒险勾结地方官吏豪族？且能串联这么多官员，定有后台支持。

景帝冷笑：必是那两个孽障！朕迟早要清算！

在场三人都明白所指何人。李光地劝道：陛下息怒，跳梁小丑罢了，无兵权难成气候。

张廷玉却皱眉道：南宫瑾乃齐国公旧部，若真为那二人效力，常超处境就危险了，陛下当早作防范。

贾珺接道：常超不至于如此糊涂，那二人也给不了他想要的。即便他想投靠，对方也未必敢收，除非......

景帝面色骤沉：除非是朕的皇子作祟，是不是！

贾珺慌忙躬身：臣只是推测...

景帝勃然大怒：混账！回京就惹朕生气，还不快滚！

贾珺离开后，李光地抚须沉思片刻，低声道：圣上，这孩子说的正是老臣忧虑的。话虽直率，却字字在理，望陛下勿要责怪。

景帝听罢不禁失笑：老相国莫非以为朕是昏聩之君，连话中好歹都分不清了？那孽障究竟何处讨了相国欢心，竟这般回护于他。

李光地捻须而笑：说来奇怪，这孩子确实投老臣脾性。既不贪慕权贵，又待人赤诚。这般品性，想必也是深得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