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秦可卿使出浑身本事殷勤伺候，心知只要珺母不嫌恶，便能留在宁国府。离那人近些，哪怕遥遥望一眼，也是甘之如饴。

荣国府·王夫人院

王夫人半倚在软榻上，周瑞家的垂手侍立。此刻她满心盘算着秦可卿的去留——既然圣上已洞悉那丫头的出身，不如再加把劲彻底解决这个隐患，也好让元春在宫里的地位更稳固些。

若放在从前宁国府仍是贾珍当家时，这事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偏生如今贾珺掌着东府权柄，倒要多费些周折。

思量半晌，她终是开口道：你去瞧瞧珺哥儿可在府里，若在便请他过来说话。

周瑞家的赶忙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天香楼里正欢声笑语。黛玉刚撺掇着要贾珺再填首新词，却见周瑞家的跟着小丫鬟进来。

给二爷请安。周瑞家的行礼道，太太请您过去说话。

贾珺眉头微蹙：可知是什么事？

见对方面色凝重，周瑞家的低声回：奴婢实在不知。

黛玉怕他俩闹僵，轻推贾珺衣袖劝道：总该去一趟，万一是要紧事呢？

妹妹们稍坐。贾珺起身时故意又唤了这声，眼见黛玉耳尖泛红啐他，这才笑着往王夫人院里去了。

待入了座，贾珺直接问道：二太太唤我来有何指教？

这态度教王夫人暗自恼火，但想到元春前程，仍压着性子笑道：听说 ** 还在东府住着？

听她提起可卿，贾珺立刻警觉。原着里秦可卿的结局闪过心头，面上却不显：她既不愿回秦家，我看她可怜便暂留在宁府。二太太怎的突然关心这个？

珺哥儿当真不知她的身世？王夫人神色骤沉。

贾珺故作茫然：还请太太明示。

王夫人长叹一声：这事儿原不该说，如今却不得不讲了。那秦可卿实则是忠义亲王与烟花女子的骨肉，乃天家......

忠义亲王昔年将秦可卿安置在府外抚养，待其失势后，秦业从养生堂收养了她。其时贾敬尚属忠义亲王 ** ，便私下安排她嫁入贾府。

如今秦可卿身世已为圣上所知，贾府不可再留她。贾珺闻言道：母亲的意思是要儿子处置她？

王夫人含笑示意：无需大动干戈，让她自然病亡便是。如此必得圣心眷顾，你的仕途自然平步青云。

贾珺正色答道：无论 ** 是何身份，儿子都不会为前程加害弱质女流。此事恕难从命。说罢拂袖而去。

待贾珺离去，王夫人怒摔茶盏：不识抬举的东西！周瑞家的劝道：二爷年轻气盛，日后自会明白。

贾珺走出荣国府，抬头望见天色渐暗。秦可卿的命运总算有了转机。

回到天香楼时，惜春正揉着吃撑的肚子晃悠小腿。黛玉等姐妹倚栏远眺，见他回来便问缘何被唤去。贾珺只笑道是些琐事，黛玉虽疑却也不再追问。

稍作休息后，迎春轻声道：我们出来已有好些时候，再不回去老太太该着急了。说罢，几位姐妹与宝钗黛玉一同辞别贾珺，往荣府方向去了。

三日后，凤藻宫内。

元春送别母亲王夫人后独自回到寝殿，心头萦绕着方才的谈话。这位在深宫度过十个春秋的贵妃深知，唯有族中在前朝得势，自己在 ** 方能安稳。她暗自期盼贾珺能更加强大，而非如母亲所言让宝玉夺其爵位。

这位贵妃娘娘对自己的处境再清楚不过——与景帝之间并无多少情分。如今家中好不容易出了个有为的年轻后辈，偏又牵涉到秦可卿之事，实在叫她进退两难。

元春不敢欺瞒圣上，只得据实禀报。至于贾珺的命运，便全看他自己的机缘了。

大明宫御书房内。

景帝得知贾珺不肯加害秦可卿，沉吟良久后吩咐道：戴权，传贾珺入宫。

正在兵马司当值的贾珺奉召入宫，来到御书房恭敬行礼：微臣贾珺拜见陛下。

正批阅奏章的景帝抬头道：免礼。戴权，赐座。

贾珺谢恩入座后问道：不知陛下急召微臣有何谕示？

景帝略作停顿：贾珺，可知秦可卿身世？

贾珺心头一惊，不知是王夫人告状还是府中有眼线，仍恭敬答道：昨日从荣府二太太处得知，秦可卿系忠义亲王之后。二太太命微臣处置，微臣未敢奉命。

龙椅上的景帝饶有兴味：为何不从？

贾珺起身正色道： ** 不过弱质女流，境遇堪怜。微臣不忍加害。况其何罪之有？陛下胸怀四海，连宁王都能包容，岂会容不下忠义亲王之女？故此微臣未从。

景帝听罢大笑：说得好！朕行的是光明正道，何惧区区亲王之女？况且还是朕的侄女。贾卿当好生待她，毕竟是天家血脉，朕亦不好明示其身份。

贾珺闻言顿时涨红了脸：陛下明鉴！微臣与 ** 清清白白，绝无半分逾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