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2）

刘康心中不快，却仍躬身：儿臣遵命。

景帝禁止皇子参与围猎，深知此行危机四伏。既有谋逆者敢对他下手，皇子们亦难逃算计。膝下仅有四位成年皇子，皆不容有失。

肃王含笑提议：宁侯未及弱冠，正该下场一试，莫负陛下厚望。景帝眸光微闪：贾珺，你且去吧。既下场，这头名当非你莫属。贾珺领命出帐，暗忖肃王调他离席之举居心叵测，纵非主谋亦属帮凶。

率亲兵入林后，贾珺察觉尾随者却佯作不知。首日围猎风平浪静，郑国公世子齐玉猎获仅次于贾珺。众勋贵子弟满载而归，营地欢声不绝。

英国公帐内，徐义正询问常超：丰台大营可有异动？常超不以为意：皆是旧部，能有何差池？徐义肃然道：利字当头，人心易变。此番围猎恐有巨变。常超惊问：莫非有人要逼宫？徐义沉吟：陛下既知凶险仍来此，或留有后手。但谋逆者既敢动手，必有依仗。我等只需控住两大营，皇权更替终究是皇家事。

二日依然风平浪静，但景帝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神京宁国府内，黛玉端坐正堂，宝钗与湘云分坐两侧。她望向厅中的刘凤：外头可有异动？

刘凤抱拳回应：回太太，一切如常。

黛玉轻抚茶盏：加派绣衣卫人手探查，府中安危就托付给姐姐了。

分内之事。刘凤目光坚定。

宝钗插话道：荣宁两府相连的小门需严加防范，防人暗中作乱。黛玉闻言颔首，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

刘凤露出成竹在胸的笑意：早已布下暗哨。若有变故，会即刻将姨太太接来府中。

有劳姐姐。宝钗眼含感激。

铁网山军营，夜色吞没了旌旗。宁王按剑而坐，甲胄映着烛火：今夜过后，这江山该换主人了。

跪地的将领声音发颤：臣潜伏御前十余载，就等今日助王爷拨乱反正！

另一谋士却忧心忡忡：若弘治勋贵与贾珺率兵救驾......

宁王突然大笑，震得烛影摇晃：待本王登基，许他们异姓封王！贾珺新婚不久， ** 美眷在堂，难道会选死路？帐外传来更鼓声，惊起夜枭掠过辕门。

金属战袍将领提醒：“殿下莫要疏忽，京师尚有正宫所出的三殿下，若有人推他上位，王爷的心血便付之东流了。”

永安王轻抚扳指冷笑：“此等关窍岂能疏漏？此刻那位三殿下想必早已魂归幽冥。”

将领锤击胸甲赞道：“少主神机妙算！如此大业可期！”

帝都永宁坊。

三皇子宅邸。

数十名夜行刺客破门而入，寒光所至血花飞溅。府卫仓促应战死伤殆尽，八百护卫尽殁之际，刺客尚余四百众。

正厅月台前，蟒袍青年倚栏而立，指尖轻叩白玉栏杆：“父皇果真料事如神。尔等是永安王死士？肃王鹰犬？还是忠顺府走狗？”忽抬眸厉喝，“帝都重地擅闯亲王府邸，不怕五城兵马司将尔等碎尸万段？”

为首蒙面客反手劈开拦路尸首，狞笑：“殿下何必唬人？各营兵马早被调离，等御林军赶到——”刀锋映出猩红眸光，“取三皇子首级者，封侯赐金！”

青年忽退半步，廊下铁闸轰然坠落。五十具玄铁重铠自暗门涌出，沉默如黑潮碾过庭院。顷刻间骨裂声四起，四百刺客尽化肉泥。

三皇子踏血而过，铁靴踩碎半截刀刃：“随本王入宫护驾。”虽知禁宫守卫森严，但见到这些黑甲战神，他才能真正安心。

玄武门前，御赐令牌在月光下泛青。铁卫簇拥着青年直抵坤宁宫，惊得值夜嬷嬷打翻铜盆。

皇后蹙眉推开鸾帐，却见爱子带来满地血腥。待听闻是贾珺所赠铁卫化解杀劫，凤目泛起暖意：“那孩子...倒是个知恩的。”

重写如下：

凤座上，皇后温和地望着三皇子：深夜入宫，可是有事？

三皇子恭敬答道：儿臣挂念母后安危，特来守护。贾珺的亲兵已至，母后不必忧心。

皇后闻言心头一暖：傻孩子，这深宫内苑有禁军上万，哪会有人敢来犯？

三皇子略显腼腆：是儿臣思虑不周。

皇后眼中泛起慈爱：既然来了，便在宫中守护着母后吧。

三皇子郑重行礼：儿臣遵命。

铁网山军营火光冲天。

数万御林军团团围住大营，火把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宁王傲立阵前，对着景帝嘲弄道：皇叔机关算尽，可曾想过自己早已是瓮中之鳖？说罢仰天大笑。

景帝率群臣立于帐前，面沉如水。他盯着为首的将领厉声质问：欧阳，朕待你恩重如山，为何背叛？

身披铠甲的欧阳修抱拳上前：陛下恩情，臣铭感五内。但臣本是太子旧部，奉命护卫陛下。当年太子含冤而逝，太上皇将宁王殿下抚养成人。臣既为旧主，自当助殿下夺回应有的一切。

景帝面如寒冰：御林军何时全听你号令？

欧阳修斩钉截铁道：半数是殿下安插的人手。陛下何必再做无谓抵抗？若肯认输，或可保全性命。

大楚景帝转身对宁王沉声问：“若朕将皇位让与你，能否放过朕的皇子们？”

三皇子刘康愤然道：“父皇！儿臣宁死也不愿独自偷生，今日定要与逆贼血战到底！”

二皇子与四皇子对视一眼，齐声道：“孩儿誓与父皇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