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贾云与众姐妹点头致意，向贾母恭敬行礼：玄孙贾云给老祖宗请安！

满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贾云身上，无人察觉黛玉的异样神色，唯有宝钗低着头若有所思。

贾母满心欢喜，贾家如今重获爵位，终于不再是二等人家。她笑着说：鸳鸯，还不快扶你二爷起身，地上凉。

待贾云站定，贾母突然注意到他身上的飞鱼服，惊讶道：云哥儿，你这是封侯了？圣旨上说的不是三等子爵吗？

贾云含笑解释：老祖宗明鉴，确实封的是三等子爵。这飞鱼服乃是圣上特别恩赐，以表彰玄孙在黑辽立下的战功。

贾母闻言欣喜万分：皇恩真是浩荡！云哥儿定要好好报答圣上的栽培之恩。

贾珺含笑应道：老太太的教诲，孙儿铭记在心。

贾母见他态度恭顺，甚是欣慰，沉吟道：你既承了宁国府的爵位，终究不是过继之子，这族长的位子却不能传予你，你意下如何？说罢目光落在贾珺身上。

贾珺本无心争夺族长之位，也懒得理会贾府那些纷扰，此刻更觉轻松，温声道：老太太，孙儿虽蒙圣恩袭爵，终究年纪尚轻难担重任。您不妨在两府中择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统领族务。

贾母闻言展颜：好孩子，老婆子果真没看走眼。待我与族老们再议此事。倒是你打算何时迁入宁国府？

贾珺拱手道：待择了吉日再搬不迟，眼下还需将宁国府好生整顿一番。

他暗自盘算着要遣散贾珍留下的姬妾，连丫鬟仆役也要全部更替——宁国府的丫鬟少有没被贾珍父子染指的。那些中饱私囊的管事们更是一个不留。

贾母会意，新主上任自当更替旧人，便道：珺哥儿，先前老婆子答应将宁府半数家财分与蓉哥儿，你莫要心存芥蒂。论理这爵位原该是他的。

贾珺从容答道：老太太放心，孙儿一切听凭您做主。那些许家产他本就不放在眼里。

贾母越发满意：既如此，老婆子就不耽误你整顿东府。平日得空多来西府走动，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常来常往才显亲热。

贾珺郑重行礼：孙儿谨记教诲，日后定要时常来叨扰，只盼老太太别嫌烦。

贾母笑得合不拢嘴：不嫌，不嫌！

辞别荣国府，行至宁国府朱漆大门前。仰头望着敕造宁国府的鎏金匾额，贾珺胸中畅快。赖二垂首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侯爷，该进府了。

贾珺冷眼扫去，看得赖二脊背发凉，赶忙赔笑：府里各位管事都在宁安堂候着您呢。

贾珺也不作答，径直往宁安堂走去。身后亲兵铁甲铮鸣，吓得赖二冷汗涔涔。

宁安堂内，众管事正忐忑不安地等待新主子。忽见两列佩刀亲兵鱼贯而入，继而一位着飞鱼服、戴紫金冠的贵公子踏入门槛，身后跟着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贾珺坐定上位，目光缓缓掠过厅内众人，冷冷说道：今日我接掌宁国府，当以严规整肃家风，凡背主者——杀！

这森然话语令管事们浑身发抖，想到往日所为，皆是死罪。

只要交出赃银，贾珺继续道，便可免罪。否则休怪我无情！

他盯着面如土色的赖二：听闻你家中银钱堆积如山，竟还修建了银库？

赖二立刻跪倒，颤声求饶。他明白若被查抄，连老太太也保不住他，所幸部分藏于兄长处。见他服软，其余管事纷纷叩首认罪。

贾珺冷笑：张龙，带人去赖二宅院取银。其他管事各派两名亲随跟着。

张龙领命而去。

待众人退下，贾珺吩咐张虎：请尤氏、可卿和蓉大爷过来。

三人到后神色各异。贾蓉凝视着这位昔日旁支，如今却继承宁国爵位的远亲。尤氏忧心将来境遇，可卿则黯然神伤——从此随贾蓉离府，再难见到心上人。

贾珺对贾蓉道：老太太允你分得宁国半数家产。不知你要现银还是田铺？

贾蓉笑道：府库现存十五万两，先父私蓄约十万两，加上田产商铺，总值不下八十万两。

叔父私产归你所有，其余按七十万两计算。贾珺打断道。

贾蓉大喜拱手：珺弟果然爽快，为兄在此谢过。

贾珺抬手示意道：本该这样，蓉哥你直说要什么吧！

贾蓉沉吟稍许说道：珺弟，我想要城西那套三进宅院作居所，折七万两银钱，余下的换成田庄铺面可好？说完偷偷打量贾珺神色。他明白不能全兑现银，需置些产业维持日后生计。

贾珺早看穿他心思，含笑道：就依蓉哥所言，除了香满园酒楼，其他铺面任你挑选。

贾蓉朗声笑道：这是自然。香满园本就是珺弟的产业，说来还是家父当年糊涂。

贾珺命人取来账册，待贾蓉选妥后，将地契尽数交付，问道：蓉哥打算何时迁居？府中家眷几时接走？

贾蓉专挑地段优越的大庄园，此时满心欢喜答道：今日便搬，那边早已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