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陆家的“温和”触手与苏软软的“拆弹”艺术(1/2)
钮祜禄·软软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一个由陆靳寒一手打造的、看不见的精密生态箱里。这个生态箱温度恒定(中央空调永远是她最适宜的24度)、湿度适宜(加湿器静默工作)、营养均衡(周特助定时投放的健康餐食),甚至空气质量都经过优化(新换的空气净化器噪音低得可以忽略不计)。安全是绝对安全的,但那种无处不在、事无巨细的“关怀”,让她时常产生一种自己是被重点保护的大熊猫的错觉——虽然她怀疑大熊猫可能都没她这么“被照顾”。
周三下午,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百叶窗,在苏软软堆满技术书籍和草稿纸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正对着一行犹如天书般的加密算法代码龇牙咧嘴,感觉自己的发际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后退。唐笑笑像只快乐的麻雀一样蹦跶进来,手里晃着一个包装极其考究的深蓝色硬纸盒。
“老板!老板!有你的神秘快递!”唐笑笑的眼睛亮得堪比探照灯,“前台签收的,说是需要本人亲自开启,包装高级得不像话!这丝带,这质感……快说,是不是哪个隐藏的土豪追求者?!”
苏软软从代码深渊里勉强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瞥了一眼那个盒子,心里咯噔一下。这种低调奢华的风格,怎么看怎么眼熟……不会是那位冰山大佬又搞什么“精准投喂”吧?她最近可没表现出对什么特定东西的渴望啊……除了希望代码能自己跑通。
“瞎说什么,可能是样品或者资料。”苏软软强作镇定,心里却开始打鼓。她接过盒子,手感沉甸甸的,上面没有任何物流标签,只有一枚精致的火漆印章,图案抽象,但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贵气。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打开盒盖。
里面是两本书。不是新书,而是有明显翻阅痕迹、但保存得极其完好的精装旧版书籍。一本是《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的某一卷,另一本是《密码学原理:经典与现代》。书的下面,平放着一支通体哑光黑、线条极其简约流畅的钢笔,笔夹处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她不认识的徽标刻印。没有卡片,没有留言。
但苏软软的心脏却猛地跳了一下。这两本书,正是她前几天在内部技术论坛回帖时,随口提了句“要是能看看原版就好了”的绝版书!这支笔……她想起上次在陆靳寒办公室,她多看了几眼他签字的那支笔,当时还感慨了一句“这笔尖的打磨真漂亮”……
这礼物,太“陆靳寒”了!精准、实用、价值不菲(那支笔一看就贵得离谱),却又低调得近乎冷漠,连个“祝你编码愉快”都懒得写。
“哇塞!老板!这笔!看着就好贵!”唐笑笑凑过来,发出夸张的惊叹,“这绝对是vip中p的待遇!陆总这心思,绝了!”
苏软软拿着那支沉甸甸的钢笔,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喜欢吗?当然是喜欢的,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但这礼物背后代表的关注度,让她压力山大。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安装了24小时监控的实验室小白鼠,连最细微的偏好都被精准记录并即时反馈。
“好了好了,干活去!”苏软软把唐笑笑轰出办公室,自己对着那两本书和一支笔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叹口气,把它们珍而重之地放进了书架最顺手的位置。算了,不用白不用,知识是无价的。
然而,这份“知识无价”的安慰感并没持续多久。 下午三点多,当苏软软正试图用新到手的“神器”攻克一个顽固的算法瓶颈时,桌上的座机响了。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是一个熟悉的内部短号或客户号码,而是一串格式特殊、带着某种庄重感的号码。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用尽可能专业平稳的声音说:“您好,星络科技,苏软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温和、舒缓,吐字清晰,带着一种经过良好教养熏陶的、不急不徐的韵律感,像午后阳光下缓缓流淌的溪水,但溪水底下,似乎沉着看不见的鹅卵石。
“是软软吧?你好,我是靳寒的母亲。”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既不疏远,也不过分亲热。
苏软软握着听筒的手瞬间收紧,指关节有些发白,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话筒,仿佛这样就能阻挡某种无形的压力。陆……陆靳寒的母亲?!她怎么会直接打电话到公司座机?!这个号码她是怎么知道的?!周特助?!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所以这是……官方认可的“接触”?
“阿……阿姨您好!”苏软软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恭敬,仿佛对方就站在她面前。
“没打扰你工作吧?”陆母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寻常的午后闲聊,“我呀,是听周特助偶然提起,说靳寒最近非常欣赏一位年轻有为的创始人,公司做得很有起色,还是位漂亮能干的姑娘。我这做母亲的,听了就忍不住好奇,想亲自跟你聊几句,认识一下。”
苏软软心里疯狂吐槽:偶然提起?!周特助那个比瑞士银行保险库嘴还严的人,会“偶然”跟老板的妈聊这个?!这通电话,从时机到说辞,分明是经过精心策划、滴水不漏的“非正式正式接触”!目的就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行第一次火力侦察!
“阿姨您太客气了!不打扰不打扰!”苏软软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甜美,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接招,“是陆总……是靳寒他抬爱了,我们小公司刚起步,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陆母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轻轻拂过,却让苏软软后背发凉,“靳寒那孩子,眼光一向挑剔,他能这么认可,说明你是真的优秀。”她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属于母亲的埋怨和疼爱,“就是性子太独,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从小就这样。在国外那么多年,再难的时候,也没跟家里张过口。他父亲和我呀,是既为他骄傲,又忍不住心疼。现在好了,身边有信得过的伙伴能一起分担,我们也就放心些了。”
苏软软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这番话。听起来是夸她,关心儿子,但每个字都在划清界限:陆靳寒是独立的、强大的,陆家是关怀的、有分量的,而她苏软软,目前只是“信得过的伙伴”、“一起分担的伙伴”。这是一种温和的、却不容置疑的定位。
“靳寒他……能力很强,决策也果断,我们都很佩服他。”苏软软谨慎地选择着中性词回应,绝不越雷池一步。
“能力强是强,就是太不懂得照顾自己。”陆母的语气更加柔和,像在聊自家不省心的孩子,“听说你们最近在忙一个很重要的政府项目?你在他身边,有机会就帮阿姨多提醒着他点,按时吃饭,注意休息。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公司再重要,也比不上人重要,你说是不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