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项目的“甜蜜烦恼”（1/2）

苏软软抱着一个快有她半张脸大的马克杯，里面是黑得像石油、浓得能立住勺子的特浓咖啡，一步三晃地挪进办公室。她把自己摔进椅子，感觉灵魂的一部分还黏在昨天的床垫上。“复工”第一天的兵荒马乱加上失眠后遗症，让她今早差点把洗面奶当成牙膏挤。此刻，她只想把自己焊在椅子上，与咖啡因进行一场深入的灵魂交流。

【系统检测到宿主处于“严重缺觉”debuff状态，反应速度-30%，耐心值-50%，咖啡因依赖度+100%。警告：当前状态极易触发“看谁都不顺眼”的被动光环。建议：今日尽量避免需要复杂决策及人际沟通的工作，或伪装成一台莫得感情的盖章机器。】 系统的声音带着滋滋的电流杂音，像个电量不足还偏要吐槽的收音机。

“闭嘴……再吵就把你格式化成计算器……”苏软软有气无力地啜饮着“续命液”，苦得她五官皱成一团。她今天的目标很低调：活着，并且尽量不骂人。

然而，老天爷（或者说是剧本大神）显然不打算让她如愿。刚开机，邮箱就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她强迫自己睁开半眯着的眼睛点开一看，好家伙，未读邮件99+，其中超过一半的标题都带着“紧急”、“询价”、“合作洽谈”等让人心跳加速的字眼。这阵势，比她双十一抢购时的购物车还壮观。

这都是前几天那场风波带来的“后遗症”——只不过，是甜蜜的后遗症。

之前那个被恶意抹黑的项目，在陆靳寒雷霆手段辟谣和苏软软团队力挽狂澜之后，非但没有黄，反而因祸得福，在业内刷了一波强大的存在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星络”科技不仅技术硬核，而且心理素质极强，背后还有神秘大佬撑腰（虽然苏软软坚决否认最后一点）。于是，之前一些还在观望的潜在客户，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合作意向书、项目询盘雪片般飞来，其热情程度堪比追星粉丝见到偶像。

“甜蜜的烦恼啊……”苏软软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邮件列表，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方面，业务主动上门，公司发展有望，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意味着更多的营收、更强的品牌影响力、以及给团队成员发奖金时更足的底气；另一方面，看着那排山倒海的“紧急”字样和几乎要挤爆日历的项目排期需求，她感觉自己的肝在隐隐作痛，太阳穴突突直跳。团队就这么多精壮劳动力，当前的项目排期已经满到快溢出来，接新项目意味着要么疯狂加班（猝死风险激增），要么紧急扩招（培训和管理成本飙升），这哪是甜蜜的烦恼，这分明是幸福的肥肉多得快要噎死人的节奏！她仿佛已经看到程序猿们本就稀疏的头发在集体抗议，看到设计师们充满艺术气息的黑眼圈进一步向熊猫看齐。

她硬着头皮，像扫雷一样开始处理邮件。第一封，某中型电商平台，想做一个智能客服系统升级，预算一般，但要求三个月内上线，语气急得好似家里着了火。“三个月？我们现有的排期都排到半年后了，除非咱们团队集体进化成不需要睡觉的硅基生物……”苏软软嘀咕着，揉了揉眉心，熟练地敲击键盘，回复了一封措辞委婉但态度坚决的邮件，表示非常荣幸能得到垂青，但目前团队资源已全面满载，婉拒的同时贴心附上了两家靠谱的外包公司联系方式，算是仁至义尽。

第二封，一家初创的ai教育公司，创始人满怀激情地描述了想合作开发个性化学习路径算法的宏伟蓝图，理念很前沿，描绘的未来很美好，但预算……呃，主要靠梦想和暂时无法兑现的期权支撑，结尾还附上了一个充满希望的笑脸表情。苏软软叹了口气，这种项目她见过太多了，情怀满满，故事动听，但商业化路径模糊得像雾里看花。她回复得更加谨慎，花了不少笔墨表达对其教育理念的欣赏和对创业勇气的敬佩，但话锋一转，委婉建议对方产品模型更成熟、市场验证更充分后再探讨合作可能更为稳妥。

第三封，来自……嗯？一家业内知名的老牌跨国制造企业？想洽谈其工业生产线数据智能化分析系统的合作？苏软软瞬间坐直了身体，睡意驱散大半。这可是条大鱼！预算丰厚，项目周期也相对合理，关键是如果能拿下这种客户，对“星络”的品牌提升和后续进入高端制造业市场意义重大。她屏住呼吸，仔细阅读需求文档，发现对方的技术负责人非常专业，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显然做过功课。她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咖啡也顾不上喝了，斟词酌句地回复，充分肯定对方需求的价值，展示“星络”的相关技术积累，并主动提出下周安排一次初步的视频会议进行深入沟通，态度不卑不亢。

就这样，一整个上午，苏软软就像个高速运转的全自动邮件分拣机，夹杂着几个不得不接的、对方语气急迫的紧急电话，在“委婉拒绝”、“保持联系、暂缓推进”、“深入评估、重点接洽”几种模式间无缝切换，大脑cpu温度持续飙升。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感觉舌头都快被苦得麻木了，腮帮子也因为维持职业假笑而有些发酸。

中午，她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急需充值。林暖暖敲门进来，送来了外卖，看着她一脸菜色、眼神涣散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软软姐，你没事吧？看你脸色好差，跟被妖精吸了阳气似的……”

“没事……”苏软软虚弱地摆摆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就是感觉……像是在同时跟十个相亲对象聊天，每个都条件不错、热情似火，还得时刻保持优雅得体，不能冷落了任何一个，也不能轻易答应任何一个……心累，肾更累。”

林暖暖噗嗤一笑：“软软姐，你这比喻绝了！不过这是好事呀，说明咱们公司现在可是市场上的香饽饽，抢手货！”

“香是香，”苏软软有气无力地嚼着米饭，味同嚼蜡，“就是怕吃多了，不消化，还得急性肠胃炎进医院啊……”

下午，苏软软强打精神，召集了核心团队开项目评审会。她把上午筛选出来的、值得重点讨论的七八个项目意向在会议室大屏幕上一一列出，并简要说明了每个项目的基本情况、预算范围和初步判断。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夹杂着低声的惊呼和议论。

“我去！这么多？！这是要开启地狱加班模式吗？”

“这个制造业巨头可是块硬骨头，技术难度不小，但真要啃下来，咱们可就真的上了一个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