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高冷帝王的撩人皇后（40）（2/2）
翌日下午，得了宫中特旨的苏夫人柳氏，便在内侍的引导下，来到了养心殿偏殿。
柳氏虽已是丞相夫人，多年养尊处优，但此刻踏入这天子寝宫范围，心中依旧不免有些紧张局促。她深知女儿如今圣眷正隆，又怀有龙裔，地位尊崇无比，但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深宫之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此行既是慈母之心，也代表着苏家的态度，丝毫不敢行差踏错。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饰，才低着头，恭谨地迈入殿门。
“母亲！”
一声带着哽咽和无限欢喜的呼唤传来，柳氏抬头，便见女儿苏晚正欲从软榻上起身，眼眶红红地望着她。
柳氏心中一酸，也顾不得许多规矩了，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女儿的手臂，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我的儿！快别起来！好好坐着！”
母女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交织，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柳氏仔细打量着女儿，见她面色虽有些初孕的苍白，但眉眼间并无愁苦，反而被滋养得愈发娇艳，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臣妇参见宸贵妃娘娘。”柳氏稳住心神，还是要依礼参拜。
苏晚却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嗔怪道：“母亲！这里没有外人，您还要跟女儿讲这些虚礼吗？快坐！”
柳氏这才挨着软榻边坐下，目光依旧舍不得从女儿脸上移开，手也一直握着女儿的手，轻轻拍着：“好，好，不讲礼。让娘好好看看你……瘦了些，可是害喜厉害？吃不下东西？陛下待你可好？宫人们伺候得可尽心？有没有人给你气受？”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全是母亲的担忧和牵挂。
苏晚听着这熟悉的唠叨，心中暖流涌动，仿佛又回到了未出阁时的时光。她笑着摇摇头，一一回答：“女儿一切都好，陛下待女儿极好，您看这满殿的宫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就是昨日有些反胃，今日已经好多了。”
她说着，示意拂冬将早就备好的几样精致点心和一碗温补的汤羹端上来：“母亲尝尝，这是小厨房刚做的，我记得您爱吃这枣泥馅的。”
柳氏见女儿神色不似作伪，殿内陈设奢华，宫人恭顺，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好好好，你过得好，娘就放心了。”她拈起一块点心，却先递到女儿嘴边，“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多吃些。”
苏晚就着母亲的手咬了一小口，笑容甜蜜。
母女俩细细说着体己话，从孕期注意事项说到家中琐事，气氛温馨融洽。柳氏仔细问了太医的诊断，又将自家带来的几个安胎补身的古方说与拂冬听，叮嘱如何选用。
说着说着，柳氏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慎重起来：“晚儿，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有了身子更是金贵。宫里不比家里，处处都要留心。入口的东西、近身的人，务必再三查验。有些风头，该避则避，有些恩宠，该推则推，一切以平安诞下皇嗣为要，明白吗？”
她这话既是关心，也是提醒。苏家如今与女儿一荣俱荣，女儿腹中的孩子，更是关系到苏家未来的兴衰。
苏晚收敛了笑容，认真点头：“女儿明白，母亲放心。陛下……护得我很紧。”她提到宇文渊时，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依赖与娇羞。
柳氏是过来人，看在眼里，心中稍安。帝王能如此维护，已是难得。
正说着，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陛下驾到——”
柳氏连忙起身，整理衣襟准备迎驾。苏晚也欲起身，却被快步进来的宇文渊抬手制止了：“都坐着，不必多礼。”
他显然是刚处理完政事过来，目光首先便落在苏晚身上，见她气色尚好，眉眼带笑，这才看向柳氏，语气还算温和：“苏夫人来了。有劳夫人入宫陪伴贵妃，朕心甚慰。”
柳氏连忙躬身：“能陪伴贵妃娘娘，是臣妇的福分。陛下国务繁忙，还如此挂心娘娘，实乃娘娘之幸，臣妇与我家老爷感激不尽。”
宇文渊点点头，很自然地在苏晚身边坐下，很顺手地就将她揽入怀中，丝毫不避讳柳氏在场，低头温声问道：“今日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孩子有没有闹你？”
这般亲昵自然的姿态，看得柳氏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看来陛下对女儿的宠爱，远比外界传闻的更甚。
苏晚倚在他怀里，摇摇头，软声道：“臣妾很好，母亲来了，陪着说话，心情也好多了。”
“那就好。”宇文渊这才像是放心了，转而看向柳氏，“夫人既是贵妃母亲，在宫中不必过于拘束。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宫人去办。贵妃年幼，初次有孕，诸多事宜，还需夫人多多费心指点。”
“陛下言重了，此乃臣妇分内之事，定当竭尽全力。”柳氏恭敬回道。
宇文渊又坐了片刻，问了问苏晚的饮食，叮嘱宫人几句，这才起身离去，留下空间给她们母女继续说话。
皇帝一走，柳氏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和感慨：“晚儿，陛下待你……真是极好。”她原本还存着的一些担忧，此刻算是彻底放下了。
苏晚微微一笑，依偎回母亲身边，轻声道：“陛下是待女儿很好。所以女儿更要好好的，平安生下孩子，才能不辜负陛下这份心意，也不辜负父亲和母亲的期望。”
她的语气轻柔，眼神却清明而坚定。
柳氏握住女儿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母女二人相视一笑，许多未尽之语，已在不言中。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入殿内，温暖而静谧。有了母亲的陪伴，苏晚感觉这座深沉华丽的宫殿，似乎也多了几分家的温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