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冷帝王的撩人皇后(13)(1/2)
三日后,晌午刚过。
丞相府门前车马备齐,虽因是纳妃而非大婚,仪仗有所简化,但皇家气度依旧彰显无遗。苏晚拜别父母,父亲苏珩面色凝重,眼底藏着深忧;母亲林氏早已哭红了眼,紧紧握着她的手,万千叮嘱化作无声的泪滴。
苏晚心中亦有些许酸涩,却更多的是决绝。她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六年的相府,毅然转身,登上了那辆通往深宫的华贵马车。拂冬作为贴身侍女,紧随其后。
马车并未驶向通常安置新晋妃嫔的西六宫,而是径直穿过了重重宫禁,停在了离御书房仅一墙之隔的“揽月轩”。
此处宫殿不算极大,却极为精致,离帝王日常理政之所最近,意义非凡。宫人们早已跪候在殿外,恭迎新主。
苏晚刚下马车,便见御前总管高公公亲自迎了上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奴才给苏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高公公请起。”苏晚语气温和,姿态优雅地虚扶一下,“有劳公公亲自前来。”
“陛下吩咐,奴才不敢不尽心。”高公公侧身引路,“陛下已为娘娘安排好了寝殿,一应用具皆是按制新备的,娘娘瞧瞧可还缺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步入揽月轩,内里布置清雅而不失华贵,显然是用心打理过的。只是这“用心”背后,是恩宠还是监视,便耐人寻味了。
高公公将苏晚引入正殿,并未久留,只笑着传达旨意:“陛下口谕:苏妃娘娘今日劳顿,好生歇息。晚膳时分,陛下会过来与娘娘一同用膳。”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点,“陛下还让奴才提醒娘娘……今夜,需预备着侍寝。请娘娘……早做准备。”
侍寝!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苏晚耳边。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心跳仍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她袖中的指尖微微蜷缩,面上却迅速飞起两抹符合新嫁娘身份的、恰到好处的红晕,带着羞涩与无措,微微垂下了头。
就在垂眸的瞬间,她眼风极快地、不着痕迹地扫了身侧的拂冬一眼。
拂冬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动作隐蔽却又足够让高公公看到,将一个沉甸甸的、绣着并蒂莲的荷包塞进了高公公手中,声音带着感激:“多谢公公提点,我家娘娘初入宫闱,诸多规矩还不熟悉,日后还需公公多多照拂。”
高公公指尖一掂那分量,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不动声色地将荷包纳入袖中,躬身道:“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陛下对娘娘恩宠有加,娘娘福泽深厚。若无事,奴才便先告退了,陛下那边还需伺候。”
“公公慢走。”苏晚微微颔首。
送走高公公,揽月轩的正殿内便只剩下苏晚与拂冬,以及几名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的新指派宫女。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以及更远处隐约传来的、来自御书房方向的模糊声响——那是帝国权力中心运转的声音,如今近在咫尺。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走到窗边,推开菱花格扇,恰好能望见御书房那巍峨的琉璃瓦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恩宠有加?福泽深厚?
“拂冬,”她声音平静无波,“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再让人去小厨房看看,晚膳都有什么食材。”
“是,娘娘。”拂冬压下心中的紧张,恭敬应下,立刻吩咐下去。
宫人们悄无声息地忙碌起来。
热水氤氲,花瓣漂浮。苏晚浸在温水中,闭上眼,任由思绪飞转。
晚上的膳宴,夜里的侍寝……每一步都需精心计算,不能行差踏错半分。既要迎合,又不能过于谄媚;既要展现风情,又不能失了分寸;既要满足他的征服欲,又要悄然播下特殊的种子……
沐浴毕,她选了一身绯色软罗寝衣,外罩一件同色系绣金蝶穿花的薄纱长袍。颜色旖旎,却不艳俗,衬得她肌肤胜雪,青丝如瀑,在烛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妆容亦是精心修饰过,淡扫蛾眉,轻点朱唇,眼波流转间,既有少女的纯真,又初具女子的风情。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呈上御前、等待检阅的珍贵礼物。
一切准备就绪。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揽月宫灯火通明。
苏晚端坐于殿内,听着更漏滴滴答答,等待着那个决定她今夜乃至未来命运的男人到来。
殿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和太监清晰的通传声。
“陛下驾到——!”
苏晚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迎向殿门。
她的脸上,已然挂上了完美无瑕的、带着羞涩、期待与一丝敬畏的笑容。
殿门被内侍从外面推开。
宇文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已换下白日里的龙袍,穿着一身玄色暗金纹常服,墨发以玉冠束起,少了些许朝堂上的凌厉威压,却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与深沉。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如同寒潭,目光扫来时,带着天生的审视与压迫感。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锁定了殿内盈盈而立的那抹绯色。
灯火之下,她身姿窈窕,绯色软罗寝衣外罩着轻纱,肌肤若隐若现,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如同初绽的芙蕖,清丽中带着一丝惊心的媚态。那双清澈的眸子望过来时,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涩与紧张,长睫微颤,如同受惊的蝶翼。
宇文渊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见过她多种模样:戴面纱的神秘,谈史书的聪慧,画残荷的孤寂,论民生的敏锐,甚至是被他逼问时的慌乱……却唯独没见过她如此明显经过精心打扮、等待承恩的媚态。
一种混合着满意与探究的复杂情绪在他心底升起。
“臣妾参见陛下。”苏晚依着宫规,柔柔下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宇文渊并未立刻叫起,而是踱步上前,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垂的、露出一段白皙脆弱后颈的头顶,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清雅中带着一丝甜暖的馨香,与他平日所闻的龙涎香或宫妃们浓郁的香粉气截然不同。
“起来吧。”他的声音比平日似乎低沉沙哑了几分。
“谢陛下。”苏晚缓缓起身,却依旧微微垂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袖,将一个初次面圣、等待侍寝的妃嫔的忐忑与娇羞演绎得淋漓尽致。
宇文渊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指尖温热的触感传来,苏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脸颊愈发红润,眼神闪烁,想要避开他的注视,却又不敢,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锐利如刀的打量。那眼神仿佛要透过皮囊,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怕朕?”他拇指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挲过她光滑的下颌肌肤,动作带着一种暧昧的狎昵。
苏晚呼吸一窒,眼睫颤抖得更厉害,声音细若蚊蚋:“臣妾……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怕?”宇文渊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那股属于帝王的强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气(他似乎饮了酒扑面而来。
苏晚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强自忍住,只是身体微微向后仰,形成了一个略显无助又充满诱惑的弧度。她微微偏开头,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露出一段优美的颈线,声音带着哭腔般的柔软:“陛下……天威浩荡,臣妾……自是敬畏的……”
敬畏,而非惧怕。她巧妙地替换了词语。
宇文渊的目光掠过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截精致的锁骨,以及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眸色骤然转深。他另一只手抬起,并未碰触她,只是虚虚地拂过她耳侧散落的一缕发丝,感受到那发丝如绸缎般冰凉顺滑的触感。
“今日这身打扮,甚好。”他忽然道,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别的什么,“比那日水榭的素淡,更衬你。”
苏晚心跳如鼓,知道他是在说上次太后小宴时她穿的月白宫装。她微微咬了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般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声音含混:“臣妾……不知陛下喜好,只是想着……今日是……是特殊的日子,故而……”话语未尽,意思却已明了,羞涩得恰到好处。
宇文渊看着她这副欲语还休、娇羞无限的模样,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他收回了托着她下巴的手,那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细腻温软的触感。
“摆膳吧。”他转身,走向膳桌,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暧昧与狎昵从未发生过。
“是。”苏晚暗暗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他收敛得太快,让她难以把握真实情绪。
宫人们悄无声息地奉上精致的菜肴。宇文渊食不言,用餐仪态优雅却速度不慢。苏晚则吃得极少,动作斯文秀气,大部分时间都在悄悄观察他,偶尔被他目光扫到,便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去。
膳毕,宫人撤下残席,奉上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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