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看守者（2/2）

随即，一层氤氲的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了上来，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眼眶瞬间通红；

她张了张嘴，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呼喊他的名字，又想质问什么，却一时哽住，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只是死死地盯着江辰，仿佛要透过这层伪装，确认这并非绝望中产生的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两人就这般相顾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三年生死相隔的沉重，三界巨变的物是人非，以及无数无法言说的疑问与担忧；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良久，还是青萤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哽咽，问出了那个最简单，却也最沉重，包含了千言万语的问题：

“江辰...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这一句话，仿佛瞬间击碎了所有隔阂与猜疑的坚冰，也冲垮了江辰心防的一角；

江辰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无尽疲惫，却又有些释然的笑容，他心念一动，撤去了“陈青”的伪装，恢复了本来的清俊容貌，虽然周身散发的气息，依旧稳定在金仙初期；

“还好，总算…活下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

他走到廊下的石凳旁坐下，示意青萤也坐下；

青萤依言坐下，目光依旧牢牢锁在他脸上，仿佛生怕他一眨眼就会消失；

然后，江辰简略地，将自己当年如何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被太上老君救走，带入那与世隔绝的古界，如何在古界中潜修，听闻三界接连传来的噩耗，又如何历经周折寻得祖龙玉璧，最终修成《蛰龙归墟诀》隐匿修为，冒险返回三界的过程，娓娓道来；

他略去了古界的具体位置和伏羲，轩辕等人的存在，只说是老君寻得的一处隐秘庇护所；

青萤静静地听着，当听到玉帝陨落，颛顼自爆，孙悟空抽取气运赐予麾下时，她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当听到江辰为了完美隐匿气运，不惜动用秘法自降修为至金仙时，她眼中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深切的心痛，忍不住低呼：

“你何必如此…”

待江辰讲述完毕，青萤长长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也随着他的讲述，一同经历了那三年的煎熬与挣扎，卸下了部分压在心头的重担；她开始讲述江辰离开后，这三界发生的，更加残酷的现实；

“你们消失后不久，孙悟空…不，现在该称他菩提大圣了；”

青萤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与冰冷；

“他便以无人能敌的绝对力量，强行入主了天庭，将其改名为‘圣庭’；

所有明确反对他，或者只是态度暧昧，不愿臣服的前天庭仙神，佛门大能，妖族大圣，都遭到了无情清洗；

或杀，或关；反抗的力量太零星，太微弱了，在他圣境的力量面前，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力抵挡；”“因为被抓的人太多，原本的天牢早已不堪重负；于是，他的出生地花果山，还有我们月泽祖地，因为地域相对封闭，易于布控，都被改造了…成了关押这些‘要犯’的巨型监狱；”

青萤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苦涩，这里曾是她的家，如今却成了囚笼；“那四海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