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怎么也来了?(1/2)
朔风卷起雪沫,吕布出城后回望时见八百骑如鬼魅紧随,唯最后一道黑影在雪原上蹒跚踉跄。
方天画戟骤然撕破夜雾喊道:“末尾那骑!你裆下骑的是驴吗?怎么这么慢快点跟上!”
混在队尾的阿云吓得险些坠鞍,慌忙夹紧马腹暗骂道:“这杀星眼力竟比夜鸮还毒!”手中缰绳急抖,战马嘶鸣着追上前队扬起的雪尘。
疾驰四十里后,吕布突然抬臂握拳。八百骑同时勒马,冻原上只余马蹄踏碎冰壳的余响。
士卒们沉默地跃下坐骑,给喘着白汽的战马灌下皮囊里的温水,又将冻硬的肉条塞进备用马齿间。不过三息之间,全员已换乘完毕。
当到了这个保塞鲜卑的小部落的轮廓在月晕中浮现时,吕布轻扯缰绳令龙象马缓步。
玄铁面甲下传出闷响:“换马,衔枚。”八百支骨枚同时咬入齿间,战马嘴套被勒紧时发出沉闷的呜咽。
“吕老四。”方天画戟指向部落外围闪烁的火光,“带二十人,用弩机给那些哨兵——全部放倒。”十余名黑影即刻滑下马背,皮靴踏雪竟似狸猫行走。
夜色浓稠如墨,吕布的龙舌弓弦骤然嗡鸣。对着鲜卑人一百二十步外巡夜的鲜卑人应声倒地,箭矢贯穿皮帽的闷响竟被风声吞没。
阿云在队尾倒抽冷气,匈奴语的低呼脱口而出:“我们匈奴草原上的雄鹰也射不出这等箭——”
“聒噪!”吕布的声音如冰锥刺破黑暗,“谁在出声?”飞骑阵列瞬间裂开缝隙,所有目光钉死在那具娇小铠甲上。
阿云僵着身子策马前行时,皮鞍摩擦声格外刺耳。
“不是你怎么还跟着过来了?”吕布的方天画戟擦过她颤抖的肩甲,阿云说道:“报仇为凉城县的百姓报仇!”
戟尖突然挑起她下颌,“那就用鲜卑人的血洗你眼睛——跟紧我些,丢了我可不去粪堆里刨你。”
吕老四此时踏雪归来,皮靴边缘滴落暗红冰碴:“将军,哨塔已净。”吕布颔首,方天画戟遥指部落东南角说道:“吕老四你带百骑去马场。
那些刚降生的马驹——”面甲下传出低沉笑声,“将是强阴县最好的战利品。”
吕布反手取下鞍后龙舌弓,牛筋弦绷紧时发出毒蛇般的嘶鸣。
他忽然用弓梢敲击某士卒的铁盔说道:“冲营时专挑毡帐接缝处劈——让鲜卑崽子们睡梦里见长生天!”
远处传来夜枭啼叫三声。吕布猛然蹬直马镫,方天画戟在夜空划出血红弧光喊道:“全体——冲营!”八百匹战马同时暴起,裹麻的铁蹄踏碎部落篱墙时,终于爆出天崩地裂的轰鸣。
当吕布猛然踹马冲向部落栅栏时,方天画戟撕裂寒风的尖啸竟压过了马蹄声。
丈高木栅爆裂的瞬间,阿云看见鲜卑人惊惶的身影从毡帐中涌出,旋即被潮水般的飞骑吞没。
她咬牙拔出弯刀,跟着那道玄色披风突入血海。吕布画戟每次横扫都带起残肢与帐篷碎片,有鲜卑勇士举盾来挡,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的血雾溅了她满脸温热。
破晓前的黑暗被骤然撕裂。一个鲜卑汉子赤膊冲出毡帐,喉咙里刚迸出“敌袭”二字,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已削飞他的头颅。
断裂的颈腔喷出血雾时,那颗头颅尚在空中嘶喊出第二声——却被吕布反手用戟杆抽爆成碎骨肉泥。
“烧!”吕布的吼声压过惨叫,方天画戟挑起草垛边的火把掷向羊皮帐篷。浸透油脂的毡帐轰然燃起,火光照亮他面甲下猩红的双眼:“不要活口——只要是喘气全部都宰了!”
飞骑们顿时化作修罗。有人一刀劈开帐篷绳索,对着惊惶钻出的身影当头就砍;有人将火把塞进粮垛,反手用铁弓勒断救火者的喉咙。
阿云看见个鲜卑妇人抱着婴孩逃窜,却被老卒连人带孩子钉死在拴马桩上。
“三十息打扫!带上营地的牛羊物资返回强阴县城。”吕布踹翻冒着青烟的帐篷,方天画戟在灰烬中翻搅。
“首级割下来挂马鞍!金器塞进箭囊!”他突然用戟尖挑起半截燃烧的羊皮毯甩向阿云说道:“发什么呆?想留着他们的魂魄复仇吗?!”
整个部落迅速化作血火地狱。有飞骑砍下死者手指撸取戒指,有人用弯刀剖开帐篷地毡搜刮藏宝。
当东南角马场传来吕老四的鹰笛信号时,吕布猛然扯住缰绳说道:“够了!带不走的全烧光——”
龙象马双蹄踏下,踏碎脚下尚在抽搐的鲜卑少年胸膛。七百飞骑如鬼魅般聚拢,每匹战马两侧都悬着滴血的首级,鞍袋里塞满染血的毛皮与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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