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议会之争（1/2）

星火联盟最高议会的圆形大厅内，气氛凝重而肃穆，仿佛空气都凝固成了实质。巨大的环形座位上，座无虚席，联盟各主要星域的代表、功勋卓着的军事将领、德高望重的学者以及各大主要种族的使者齐聚一堂。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两道身影上——墨渊与凌霜。

墨渊换上了一身简洁利落的深色服饰，褪去了作为深渊少主时的华贵与威严，却更显沉稳内敛，如同归鞘的利剑。他平静地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目光——好奇的、审视的、怀疑的、感激的，以及那些难以化解的、如同实质般的仇恨。

议长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古拙的老者，他敲了敲手中的权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墨渊，前深渊神殿少主。根据凌霜少校、雷昊将军及多方战场数据的综合报告，你在摧毁混沌核心、挽救联盟乃至已知宇宙免于毁灭的行动中，起到了决定性、不可替代的作用。对此，星火联盟及其庇护下的所有文明，表示最诚挚的感激。”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如刀，目光如炬地射向墨渊：“然而，你过往的身份，以及深渊神殿在漫长岁月中对联盟及无数独立文明犯下的、罄竹难书的累累罪行，也是无法抹去、不容忽视的历史事实。最高议会需要对你个人未来的定位、权责，以及你所提出的‘平衡者’构想，进行最为审慎的讨论与裁决。”

一位来自遭受神殿荼毒最深的边境星域的代表，猛地站起身，情绪激动地指着墨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感激？我们卡兰多星系亿万同胞被神殿焚星灭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家园都化为了宇宙尘埃！现在告诉我，要我们接受这个刽子手的儿子成为拯救宇宙的英雄？要我们与他平起平坐？我代表卡兰多幸存者，绝不接受！”

“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能保证这不是另一个更为深远的阴谋？光暗融合？闻所未闻的力量，若是失控，谁能制衡？后果不堪设想！”另一位保守派的将领高声附和。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无数牺牲者亡灵的亵渎！”

“必须对其进行严格监管，甚至……限制其力量！”

质疑、反对、甚至带有敌意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浪潮，试图将站在中央的两人淹没。凌霜几次想要开口为墨渊辩解，都被他用眼神制止。他知道，这些声音必须被听到，这些伤痛必须被正视，这是他必须亲自面对、无法回避的过去。

等到议论声稍歇，大厅内重新恢复了一种压抑的寂静，墨渊才向前迈出一步，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各位议员，我理解你们的疑虑、伤痛与仇恨。我从未试图否认或抹去神殿过去犯下的罪行，那其中，确实有我无法推卸的责任。”

他的坦诚，让大厅内的喧嚣暂时平息了一些，许多目光中的敌意稍稍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审视。

“但我今天站在这里，”墨渊继续道，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并非为了寻求宽恕或赦免，也并非为了证明我的无辜。而是为了提出一个基于现实的警告，以及一个面向未来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