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归零悲歌（2/2）

队员们疲惫地放下武器，大口喘息着，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深沉的悲恸。他们刚刚亲手“净化”了数百名同袍存在的最后痕迹。

一名年轻队员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低声啜泣起来。没有人嘲笑他，空气中弥漫着同样的沉重。

凌霜解除了面甲，脸色有些苍白，她走到墨渊身边，看着空荡荡的舱室中央，轻声问：“我们这样做……是对的吗？”

墨渊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恢复冰冷的金属墙壁，缓缓道：“在混沌的侵蚀下，死亡并非最坏的结局。至少，我们给予了他们安宁，而非让他们永恒地困在这扭曲的囚笼中。这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带着悲悯的毁灭。”

他的话语冷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这时，燧石走了过来，他手中的探测器发出微弱的滴滴声。他在反应堆控制台的残骸旁蹲下，从一堆熔毁的线路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似乎被某种力量保护下来、相对完好的数据存储单元。

“找到了这个。哨站在完全失联前，最后一次有效操作记录存储在里面。另外，”他抬起金属面庞，电子眼看向墨渊和凌霜，“我捕捉到巢穴意志在被彻底净化前，散发出一段极其微弱、指向性明确的信号残响，目标坐标……并非我们已知的任何混沌据点，而是指向‘徘徊星云’深处。”

又一个指向“徘徊星云”的线索。混沌似乎生怕他们找不到路。

墨渊接过那块冰冷的存储单元，握在手中。悲悯与决绝在他眼中交织，最终化为更深的坚定。

“收集所有有价值的信息，准备返航。”他下令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哨站到底发现了什么，而混沌，又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让我们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