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约定（1/2）

（三天后，苏家老宅·厨房）

苏瑶蹲在灶台前，指尖攥着从糖罐底抠出来的黄纸——纸都快碎了，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野山楂要选霜降后的，竹刀去皮，铜锅熬糖，火小，糖浆拉丝裹山楂要快。”旁边还有个手绘小图：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糖锅前，旁边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脚够糖葫芦。

“奶奶的手绘。”苏瑶抬头对林宇笑，指尖沾了点面粉，在他鼻尖画了个小点儿，“陈越叔叔说，这是太奶奶传给奶奶的，要给苏家的后人。”

林宇擦了擦鼻子，从抽屉里拿出个新玻璃罐——是他上周在旧书摊淘的，和苏瑶的糖罐一模一样，蓝布裹着，系着红绳：“那我们学。”

苏瑶站起来，围上奶奶的蓝布围裙——布料洗得发白，领口还留着奶奶的樟脑丸味道：“先去摘山楂。”

后园的野山楂树是太奶奶种的，枝头上挂着红灯笼似的果子。苏瑶搬来梯子，林宇扶着，她踮脚摘了满满一篮子：“要选霜降后的，奶奶说，这样的山楂甜得像蜜。”

厨房的铜锅烧着水，苏瑶教林宇用竹刀去皮：“要轻，别把果肉弄碎——太奶奶说，山楂的甜在果肉里，碎了就流失了。”林宇的手笨，削了三个山楂，有两个都烂成了泥，苏瑶笑着抢过刀：“还是我来吧，你这手适合算账，不适合做饭。”

熬糖是个技术活。苏瑶把山楂倒进铜锅，加清水熬软，然后用勺子压碎，滤出红通通的汁。林宇站在旁边，盯着糖汁冒泡：“要熬到什么程度？”

“等糖浆拉出丝。”苏瑶捏起一点糖汁，对着光看，糖汁在阳光下闪着琥珀色的光，“像这样。”她把糖汁绕在筷子上，拉出细细的丝，“然后裹山楂，要快，不然糖会硬，咬不动。”

林宇拿起串好的山楂，蘸了糖浆，放进玻璃罐：“第一串，给你。”

苏瑶咬了一口，糖浆在嘴里拉出丝，甜得她眯起眼睛，山楂的酸裹着糖的甜，像奶奶当年给她买的糖葫芦：“比我妈做的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