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帝文心（1/2）

临时安全点设在黄河边一处废弃的水文监测站地下，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铁锈和消毒水的气味。叶织锦躺在简易医疗床上，脸色灰白，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那柄高周波切割刃造成的物理创伤已被秦墨带来的军医紧急处理，但伤口周围萦绕的暗紫色熵灭能量，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连“生命之泉”的本源也只能勉强延缓这个过程。

林宇守在床边，握着叶织锦冰凉的手，眼神晦暗。先祖虚影的出现与消散，仿佛一场幻梦，只留下那枚光泽黯淡、裂开一道细纹的并蒂莲胸针。自责、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体内的白金光芒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的、亟待爆发的火山般的压抑。

秦墨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地递给林宇一个平板，上面是无人机冒死穿透矿洞能量干扰传回的最后几秒模糊影像：崩塌的矿洞深处，并非预想中的机械结构，而是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无数破碎书卷、扭曲乐器、褪色壁画残片组成的巨大暗紫色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枚残缺的、散发着不祥白光的玉琮状晶体在沉浮，正是它在疯狂抽取、碾碎着汇入的文化灵韵。

“这就是‘价值采集器’的部分本体，”秦墨声音低沉，“它吞噬、粉碎文明痕迹，提取最本源的‘灵韵’，然后通过某种方式传输走。叶姑娘的‘锦心’天赋，对它是大补，所以反应才那么剧烈。”

她顿了顿，指向那枚残缺玉琮：“更关键的是这个。技术部门比对古籍残卷，怀疑这东西……极可能是一件蕴含‘文心’力量的古老礼器，被锁钥会用熵灭能量污染、扭曲后制成的核心。它原本……或许属于上古时期某位执掌文明教化的大能。”

文心礼器？林宇瞳孔一缩。他想起了雨驿镇的初光遗藏，难道河洛之地，也沉睡着类似的存在？

“锁钥会不会只有破坏，他们更擅长扭曲和利用。”秦墨眼神锐利，“他们用这污染的礼器作为核心，建立采集器，是在进行一种亵渎式的‘反向祭祀’。我们必须毁了它，不仅是为了阻止掠夺，更可能……是解救那被污染的‘文心’本身，那或许是净化叶姑娘体内残毒的关键！”

她调出另一份资料，是几张模糊的卫星图和能量频谱分析：“根据叶姑娘之前感应的能量流向和无人机最后传回的坐标交叉验证，采集器吸收的灵韵，最终汇向黄河北岸的邙山深处一片能量反应异常的区域。那里，古代墓葬群密集，传说极多。我们怀疑，锁钥会真正的区域中枢，或者另一个更重要的节点，就藏在那里。可能叫……‘文心阁’？听名字，更像他们的风格，附庸风雅，实则藏污纳垢。”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叶织锦忽然剧烈抽搐起来，额头渗出冷汗，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痛苦呓语，不再是之前无意识的呻吟，而是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的词句：

“白…帝…白帝……斩……斩灵台……金精……错误……全都错了……”

“文心……蒙尘……血……需要……血……”

“九丘……在……水下……”

声音戛然而止，她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但嘴角却溢出一缕暗金色的血丝，散发出微弱的、却与那污染玉琮同源而又截然相反的纯净文气！

“织锦！”林宇心中一紧，连忙渡过去一丝元气稳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