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漕运风云(1/2)
绸缎庄的云锦案尘埃落定不久,六扇门登闻鼓再次被敲响。这一次,来的是漕帮一个小头目,名叫赵老四,他满头大汗,衣衫上还带着水渍,声称码头上出了人命官司,且事关漕粮。
沈玦当即带人赶往通州码头。
现场一片混乱。一艘满载江南漕粮的官船旁,围满了漕工和兵丁。一名叫钱贵的漕工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解腕尖刀,早已气绝。旁边是散落一地的麻袋,里面露出的并非白米,而是掺了大量沙土和霉变的陈米!
“大人!钱贵是发现这米不对劲,想去找押运官理论,结果……结果就被人害了!”赵老四悲愤道。
押运官李振是个面色倨傲的武官,他指着钱贵的尸体,抢先说道:“沈大人,此獠分明是监守自盗,被发现后意图行凶,被本官麾下士卒格杀!这些劣米,定是他暗中调换!”
“格杀?”沈玦蹲下身,仔细查验尸体,“钱贵手中并无兵器,且致命伤是从下往上斜刺入心脏,更像是被人偷袭所致。李大人,你麾下士卒,是用这种方式‘格杀’徒手之人的吗?”
李振脸色微变,强辩道:“当时混乱,谁知他有没有藏匿兵器!”
沈玦不再与他争辩,转向那些面色惶恐的漕工:“这些麻袋,原本封口是何印记?何时发现被调换的?”
“都住口。”沈玦的声音不高,却让乱糟糟的人群瞬间静了。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钱贵胸口的刀——解腕尖刀的柄缠着防滑的麻绳,刀身斜插在肋骨缝里,血渍在粗布短褂上洇成暗褐色的花。
“大人,这刀是钱贵自己的!”押运官李振从兵丁身后走出来,腰间的玉带扣在晨光里晃眼,“昨儿卸货时他就揣着,说是防身用。谁知道他见财起意,想偷漕粮被弟兄们撞见,这才狗急跳墙!”
“偷粮?”旁边一个老漕工突然啐了口唾沫,“钱贵老婆卧病在床,他夜里还去码头扛活挣药钱,会偷官粮?李大人您这话,亏心不亏心!”
“放肆!”李振身后的兵丁抬腿就踹,却被沈玦伸手拦住。
“钱贵是面朝码头倒的。”沈玦指着地上的鞋印,“脚尖冲船,脚跟冲岸,说明他正准备上船,不是从船上跑下来。”他又拨了拨钱贵蜷曲的手指,“指缝里有木屑,是船板上的松木,没有米糠——若真是偷粮,手上怎会这么干净?”
李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沈大人这是要包庇刁民?”
“我只看证据。”沈玦站起身,目光扫过散落的麻袋,“把这些劣米搬到秤上。”
陆青带着两个捕快忙活起来,杆秤的铜砣晃得人眼晕。“大人,五十斤的麻袋,实际只有三十五斤,沙土占了快一半!”
“再称称旁边没开封的。”
这次秤杆压得很低,陆青报数:“足斤足两,里面是新米。”
苏婉蹲在麻袋旁,用银簪子挑起封口的火漆。“大人您看,这火漆印边缘发毛,颜色也比旁边的浅。”她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粉末撒在上面,“这是雪融镇的验伪粉,遇假火漆会变绿。”
果然,那“漕司”二字渐渐泛出诡异的绿光。
“不可能!”李振后退半步,撞在船帮上,“封船时我亲自验的印!”
“那就是封船后被人动了手脚。”沈玦盯着他,“昨晚谁守的船?”
“是……是弟兄们轮值。”李振的声音开始发虚。
“赵老四。”沈玦转向那个最早报案的小头目,“你来说说,昨晚码头的动静。”
赵老四搓着手,喉结滚了滚:“后半夜起了阵大风,吹得船缆哗哗响。我起来解手时,看见孙疤瘌带着两个黑影往李大人的官船凑,手里还拎着个铁皮箱子,像是装火漆的……”
“你胡说!”人群里突然冲出个疤脸汉子,正是漕帮管事孙疤瘌,“老子昨晚在赌坊,几十号人都能作证!”
“哪个赌坊?”沈玦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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