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源海拾遗，初悟玄机（1/2）

狂暴而绚烂的法则本源之海无边无际，浪潮涌动间，时而掀起万丈霞光，时而卷起深邃幽暗的涡流。浓郁到化不开的法则气息无处不在，既是无上宝地，亦是绝险杀场。稍有不慎，被某种过于活跃或冲突的法则浪潮卷入，即便是他们这些历经重重考验抵达此地的天骄，也难保不会身死道消。

林昊收敛心神，将体内混沌珠的渴望暂时压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在这片陌生的、充满未知危险的源海中站稳脚跟。他运转混沌道印，尝试更细致地感知周围环境。

得益于那一丝微弱的“先机”联系，他对这片区域的法则流动感知，确实比其他人要清晰一丝。很快，他便察觉到，左前方约百里处，有一片区域的法则相对“平缓”，各种本源能量的冲突不那么激烈，如同一片风暴眼中的小小港湾。

“去那边。”林昊对苏清月传音示意。

苏清月点头，脚下青莲光芒微敛，只维持最基本的防护，尽量不引起太大波动，紧随林昊朝着那片区域缓缓移动。

叶孤云几乎在林昊动身的同一时间，也选定了方向，是右前方一处隐约有凌厉锋锐之气汇聚的区域，与他剑道相合。他身化剑光，贴着汹涌的“海面”低空掠过，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远去。

星陨犹豫片刻，看向林昊二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叶孤云的方向，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位，周身星光内敛，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探索。

蝶翼灵女身形飘忽，如梦幻泡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一片色彩迷离的法则光晕中，消失不见，显然选择了隐匿潜行。

灰袍神秘人则依旧在原地停留了数息，兜帽下的幽光扫视四周，最终身形一晃，如同融化在阴影中，朝着源海更深、更昏暗的区域遁去。

六人初次抵达万道源海，便因各自的道途、伤势、性格以及那微妙的竞争关系，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暂时分散开来。

林昊与苏清月小心避开几处明显能量狂暴、法则对冲激烈的区域，耗费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抵达了林昊感知到的那片相对平缓的“港湾”。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半沉浮于法则之海中的“气泡”内部。外围是一层柔韧而稳定的、由多种温和法则交织成的无形壁障，阻挡了大部分狂暴的能量潮汐。内部空间约有方圆数里，法则本源气息依旧浓郁，但流动却有序了许多，甚至隐隐形成了几处不同属性法则本源的小型“泉眼”，泊泊流淌着精纯的能量。

“好一处妙地。”苏清月松了口气，身下青莲虚影舒展开来，开始主动吸收此间浓郁的造化与生命属性的本源气息，修复穿越门户时的些许损耗，并尝试进一步感悟此地的造化玄妙。

林昊也盘膝坐下，并未立刻深入修炼，而是将神识结合混沌道印，细细探查这片临时落脚点，确认没有隐藏的危险。同时，他也分出部分心神，关注着外面源海的变化，以及体内混沌珠愈发清晰的指向——那感应来自源海极深处，遥远得几乎难以估算距离。

“暂时安全。”探查完毕，林昊对苏清月说道，“此地法则有序，正好适合我们初步适应源海环境，并消化之前的收获。”

苏清月点头，她同样需要时间稳固因法则之心洗礼而跃升的造化之道。两人达成共识，决定在此暂作休整。

林昊闭目凝神，首先梳理自身状态。混沌道印在眉心缓缓旋转，散发着深邃而包容的气息。经过法则之心洗礼，他对混沌大道的理解有了质的飞跃，以往许多模糊之处豁然开朗，对寂灭剑意与混沌的融合也更为深入自然。此刻身处万道源海，即便只是在这相对平缓的区域，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对混沌法则的感悟在自发地缓慢提升，丝丝缕缕更加精纯原始的混沌本源气息被混沌珠牵引而来，悄无声息地淬炼着他的道基。

约莫一日后，两人基本适应了此地的环境，状态也调整到最佳。

“不能在此久留。”林昊睁开眼，眸中混沌星云一闪而逝，“源海机缘无限，但也危险重重，我们必须主动探索，寻找真正的大造化，同时也要提防其他人。”

“嗯。”苏清月起身，青莲收敛入体，气息愈发空灵，“我感觉到，这片‘气泡’正在缓慢移动，且外围壁障有减弱的趋势，并非永久安全之地。”

两人离开这片临时港湾，重新踏入外部汹涌的法则之海。这一次，他们有了初步适应的经验，行动更为谨慎，也更有目的性——林昊主要依靠混沌珠那微弱的感应指引方向，朝着源海深处进发。

沿途，他们见识到了万道源海的神奇与可怖。

曾见到一片区域，完全被赤金色的纯阳真火本源充斥，熊熊燃烧，焚尽虚空，中心隐约有一株由火焰法则凝聚的奇花在摇曳。也遇到过一片绝对零度的寒魄幽泉，泉水漆黑，冻结灵魂，泉底似有冰晶般的矿物沉淀。更有甚者，两股截然不同的法则本源（如毁灭与生机）碰撞交界处，形成瑰丽而致命的能量风暴带，撕裂一切。

他们小心避开这些极端区域，专注于赶路和适应环境。

行进了约莫三日，在一处由多种中性、平和法则本源缓慢沉积形成的“浅滩”附近，林昊忽然心有所感，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苏清月问道。

林昊目光落在“浅滩”边缘，那里有一些被潮汐冲刷上来的、不起眼的“石块”和“沙砾”。在混沌道印的感知中，其中几块“石块”内部，蕴含着颇为精纯且结构稳定的单一属性法则本源结晶，虽然体积不大，但品质极高，放在外界足以引起真仙乃至玄仙的争夺。

“此地竟有天然凝结的法则源晶。”林昊有些意外，但随即释然。万道源海本就是法则本源汇聚之地，在特定条件下，某些本源沉淀凝结，形成类似矿物的存在，倒也合理。

他挥手摄来那几块源晶，入手温润，内部法则流转不息。一块呈土黄色，蕴含精纯的大地厚土本源；一块呈淡蓝色，是精粹的水系法则结晶；还有一小块泛着青金色光泽，竟是罕见的“风雷双属性”源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