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性之考，璞玉初芒（1/2）

太玄宗的内门考核，并非简单的资质筛选，而是对道心、毅力、悟性与实战的全方位考验。第一关，名为“问心路”。

那是一条蜿蜒向上，直入云海的石阶。看似寻常，但所有踏上之人，都会瞬间感受到磅礴的精神威压，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欲望与执念，皆会被引动、放大，化作重重幻境。

风啸及其追随者率先踏上石阶，意图抢占先机。风啸周身灵光一闪，一件守护心神的玉佩法器被自动激发，帮他抵御了部分压力。他回头，挑衅地看了林昊一眼，速度陡增。

林昊面色平静，对赵灵儿温言道：“灵儿，此关无关资质，只问本心。紧守灵台，记住你是谁，为何而来，便可无畏无幻。”

赵灵儿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与林昊一同迈步而上。

瞬间，周遭景象大变。

林昊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尸山血海，看到了为国捐躯的父王，看到了在怀中气息渐弱的母亲……无尽的悲痛与杀意如同潮水般涌来。然而，他的眼神仅是波动了一瞬，便恢复了古井无波。

“逝者已矣，生者前行。我的道，是守护，是超越，是踏足巅峰，而非沉溺过去。”他轻声自语，幻境如玻璃般破碎。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甚至越来越快，仿佛那滔天的威压与幻象只是拂面清风。

与此同时，赵灵儿却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她资质平庸，修为浅薄，幻境对她而言更为真实可怕。她看到林昊和苏清月因为她的拖累而被强敌围攻，身受重伤；看到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始终被所有人嘲笑为废物；看到风啸那张讥诮的脸，在耳边不断重复“杂役弟子”、“蝼蚁”……

她的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脚步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几乎要跪倒在地。

“不……不是这样的……”她喃喃道，脑海中却浮现出林昊信任的眼神，苏清月清冷却关怀的目光。“昊哥哥说我是璞玉……清月姐姐让我不要放弃……我，我不能倒在这里！”

一股倔强到极点的意念从她灵魂深处爆发出来，那是一种属于平凡者的不屈。她没有强大的法器，没有特殊的血脉，唯有这颗不愿辜负、不愿认输的心。她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灵台一清，竟硬生生扛住了幻境的侵蚀，一步步，缓慢却坚定地向上攀登。

她的异常，引起了山巅之上，几位正在云镜术前观礼的内门长老的注意。

“咦？这个黄阶上品的小丫头，有点意思。”一位面容慈和的老妪轻咦一声，“她的神魂强度远逊他人，但这股韧性……竟比许多地阶资质的弟子还要强。”

“心性确实不错，可惜资质是硬伤，终究难成大器。”另一位面容冷峻的长老摇头道。

“未必。”先前开口的老妪，名为柳芸长老，主管外门杂役与戒律，她目光深邃地看着镜中那个倔强的小小身影，“修道之路，心性有时比资质更为难得。此女，或是一块未经雕琢的浑金璞玉。”

而此时，林昊已如闲庭信步般，超越了前方苦苦支撑的众多考生，甚至追上了凭借法器之利的风啸。

风啸看到林昊竟如此轻松地追上，且面色如常，心中骇然，更涌起强烈的不甘。他猛催真元，想要将林昊甩开，却因心神波动，反而被幻境所趁，眼前出现家族长辈对他失望呵斥的景象，身形一个踉跄，速度骤降。

林昊看都未看他一眼，步履从容，一步步超越了他，将其甩在身后。

风啸看着林昊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走越远。

最终，林昊第一个踏过问心路的尽头，身影消失在云雾中。紧接着，又有数名心性坚韧者陆续通过。而赵灵儿，几乎是掐着最后的时间，耗尽了全部心力，踉跄着闯过了终点线。在她踏过终点的瞬间，便力竭软倒，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

“做得很好，灵儿。”林昊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赵灵儿抬头，看到林昊赞许的目光，只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一幕，同样落在了柳芸长老眼中，她微微颔首，心中已有计较。

通过问心路的考生，被引至一座巨大的演武场。第二关，乃是“悟性试炼”。

场中矗立着十面古朴的石碑，上面刻印着太玄宗基础的拳法、剑诀、身法等，皆是最粗浅的入门级功法，但内蕴一丝道韵。考生需在一个时辰内，选择其一进行参悟，并当场演示，由考官评定其悟性高低。

众人立刻盘膝坐下，凝神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