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认命伏案抄,麻木度时日(2/2)

她仿佛将自己彻底封闭在了一个无形的、坚硬的壳里,外界的一切关心、担忧、劝慰,都无法触及她的内心,被她牢牢地阻挡在外。

她不再挣扎,不再抱怨,甚至不再感到明显的痛苦和屈辱。

只是麻木地,一天天,伏在那张仿佛永远也抄不完的书案前,用这种近乎自我放逐、自我惩罚的方式,消耗着似乎凝滞了的时光,等待着那个掌控着她一切的男人归来,等待着那不知是福是祸、却注定不会轻松的“查验”。

等待着下一道不知会从何处飞来、又会将她推向何种境地的命令。

逆来顺受。这个词用在此刻的她身上,再贴切不过。

这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放弃了所有反抗念头和希望之后的、死寂般的平静。

并非她心甘情愿,而是她清楚地、血淋淋地认识到,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情绪宣泄,在宫寒渊那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手段面前,都是徒劳的、可笑的,只会给自己和身边关心她的人带来更大、更无法承受的灾祸。

既然无法改变这令人窒息的现实,无法挣脱这沉重的枷锁,那就只能选择承受。

用麻木来对抗痛苦,用机械的劳动来麻痹思考,放空大脑,或许,这样反而能让她在这无尽的压抑和绝望中,如同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得更久一些。

支撑着她的,只剩下那点对母亲安危的、刻骨铭心的牵挂,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顽强。书案上的抄写稿越堆越高,如同一座小小的、散发着墨臭的坟茔。

墨汁用了一瓶又一瓶,毛笔换了一支又一支。

时间在笔尖永无止境的沙沙声中悄然流逝,窗外的秋意越来越浓,最后几片顽强的树叶也终于飘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沈怜星的世界,仿佛就只剩下这一方书案,一沓仿佛永远也耗不尽的白纸,和那写不完的、禁锢思想的冰冷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