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耳畔低语问,“该不该死?”(1/2)
刑房内的折磨仍在继续。
盐水泼过之后,新的刑具被呈上,是几根细长尖锐的竹签。
行刑的番役手法熟练而残忍,捏起囚犯的手指,将竹签对准指甲与肉的缝隙,一点点地,缓慢而坚定地刺入。
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囚犯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着,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
沈怜星只觉得自己的指尖也仿佛跟着刺痛起来,胃部痉挛着,一阵阵恶心感涌上喉头。
她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她不小心咬破了内颊。
她不能吐,不能晕,更不能移开视线。督公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她身上。
她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她目睹这一切。
是为了震慑?为了羞辱?还是为了……同化?
时间在极度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那囚犯的惨叫渐渐变得微弱,最终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和嗬嗬的进气声。
就在这时,宫寒渊忽然从太师椅上站起身。
玄色蟒袍的衣摆拂过沾染血污的地面,他却毫不在意,缓步走到了沈怜星的身侧,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冷冽中带着一丝血腥气的味道。
他高大的身影带来强大的压迫感,沈怜星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热量,这让她更加僵硬,呼吸都变得困难。
然后,他微微俯身,凑到了她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猝不及防地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这与周围冰冷血腥的环境形成了极其诡异恐怖的对比。
沈怜星全身的寒毛都在这一刻竖了起来。
他靠得极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低沉而充满磁性的气声,缓缓问道:“你说,这奴才……该不该死?”
“……!”
沈怜星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该不该死?她不知道这囚犯犯了何罪,或许是山匪,或许是细作,或许是贪官污吏。
以东厂的手段,他必然罪证确凿。从律法和结果而言,他或许确实该死。
但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折磨至死,是必要的吗?看着他人在眼前经受如此极致的痛苦,然后轻描淡写地问出“该不该死”?
这是一种将她强行拉入评判者位置的试探,一种扭曲的“共犯”关系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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