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修行在心（2/2）

听松道长目光如炬：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天资聪颖，却总被这些俗事分了心神。

我也明白...石头叹了口气，望向殿外飘过的云絮，只是人在红尘，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香炉中青烟袅袅上升。过了片刻，石头突然正色道：不过二师兄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从今往后，一定在俗世与修行间找到平衡。

听松道长微微颔首，拂尘在石头额前轻轻一点：记住今日所言。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你那公主殿下怕是要等急了。还有...道长眼中精光一闪，莫要辜负了君君丫头，否则...

二师兄！石头耳根通红，急忙辩解，我跟公主真没什么！而且...他声音低了下来，她今天已经回京都了。

听松道长却已闭目入定，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石头只得讪讪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走出殿门时，他回头望了眼端坐如松的身影，暗自握紧了拳头。

山风拂过，带来远处城市的喧嚣。石头站在主殿门前，看了看手机——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王甜甜的。他无奈地摇摇头，却第一次认真思考起如何平衡这两重身份。

修行在心...他轻声念着听松常说的话，迈步向传送阵走去。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半落在青石台阶上，一半没入山间的云雾中。

回到家中，石头刻意忽略了手机里王甜甜的十几个未接来电，下定决心要与这位公主划清界限。简单梳洗后，他慢悠悠地朝南街方向踱去。

转过街角，前方一栋年久失修的老宅前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石头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大吾国人爱凑热闹的天性此刻也在他心中作祟。

真是造孽啊...

听说昨晚夜宵摊又被砸了...

王婆婆孤苦一辈子，就靠那个小摊养活孙子...

那个费灵也太狠了，连条活路都不给人家留...

窃窃私语声从人群中传来。石头挤进人群，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破旧的房梁上，悬挂着两具冰冷的尸体。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和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他们的脚尖还在微微晃动，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挣扎。

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孩童稚嫩的小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已经发霉变硬的馍馍。

石头浑身一震，终于认出这正是南街夜市摆馄饨摊的王婆婆和她的小孙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他和小刀正在王婆婆的摊位上吃着宵夜，恰好撞见费灵带着手下前来砸摊。两人实在看不下去，出手教训了费灵一顿，为此惹出了不少麻烦。

石头死死盯着墙上那行血字，拳头攥得格格作响：“费灵！”

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翻腾的怒火渐渐沉淀成冰冷的决意。

修行在心...他低声自语：“可是若见不平而不管，这心如何能安？这道如何能成？

石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栋破败的老屋。屋檐下，王婆婆晒的干辣椒还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那个佝偻的身影随时会走出来收拾。孩童用粉笔在地上画的跳房子格子依然清晰可见。

这世间道义...石头轻声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币，轻轻放在门槛上，总要有人来讨。

他转身离去，脚步比来时沉重，却也更加坚定。修行之路漫长，但有些事，等不得悟道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