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奥莉薇娅（？？？数据侵蚀）（2/2）

奥莉薇娅觉得无比荒谬，又感到了来自灵魂之火的战栗。

“也许吧，因为你是为数不多未曾被黑暗彻底玷污的光。你的消失，会加速这一切滑向某个我不愿再见的结局。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或是对她的一种提示。”

“提示？你是要我向谁提示？你又要让谁走向你经历过的毁灭的未来？”

“不，你错了。是提示那条路不通。提示有些代价，比毁灭本身更沉重。提示一定要看到那只‘手’的存在。然后，在它落下之前，做出不同的选择。一个我从未成功过的选择。”

“不，我拒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让不谙世事的孩子们背负着一切？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把如此沉重的期望，压在这些人身上？又怎么能利用我来做这件事？”

“利用？或许吧。但绝望的深渊里，连一根稻草都是奢望。我只是是为了给这个世界一个机会，一个跳出既定轨迹的可能。一个阻止‘我’成为‘我’的机会。”

“……”奥莉薇娅沉默良久，她看着眼前这张饱经风霜却又年轻的脸，心中泛起了一丝丝苦涩与心酸。

“你…很痛苦，对吗？绫羽她……还好吗？”

“我没能保护好她……也许现在对我来说，痛苦早已麻木。剩下的只有必须完成这件事的执念。看着现在的他，就像看着一个尚未被命运之毒浸透的可能性。而你，姑姑，你是连接过去与这个可能性的桥梁。守护好你的灵魂，就是守护那个微乎其微的变数。”

龙看着远方破碎的星光，身体开始化作点点黑光消散。

“等等！你要去哪里？如果这样做，现在的你……他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也许他会经历黑暗，会挣扎；也许会经历痛苦，也许他会失去身边的人，但他必须活着，必须变得比‘我’更强。告诉他……不，不要直接告诉他。让他自己去感受时间的重量，让他明白选择的代价。让他知道当自己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万分的决定。让他学会在黑暗中，看清那只‘手’的影子。而我会继续在阴影里，拨动那根也许根本不可能拨动的弦。直到找到那个缝隙，或者彻底湮灭于轮回之中。记住，奥莉薇娅姑姑，你活着的每一刻都在对抗那个注定的结局。”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要改变的过去，对吗？”

“不，你错了，姑姑。我不奢求我能够改变什么，从来没有过……”

“那么，你又为何将破碎的意识收集起来呢？是要为逝去的人寻找容纳他们灵魂的容器吗？如果现在的‘你’最终还是成为了‘你’，如果另一条路依旧是走向灭亡……”

“不，我也从未奢求过那样……因为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允许消散的意识被强制收容进容器里。因为灵魂永远都是自由的……我一次又一次地轮回仅仅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看够这个世界的美好……”

“……‘你’和‘你’终究还是要背负起整个‘世界’……”

“……所以我不能倒在前进的路上。说来很可笑吧，我努力了这么多次，可我终究还是找不到她的灵魂，就像每一次轮回里的夏暝找不到你一样……”

“……夏暝……”

“我虽然自称为仅剩余温的余烬，可我却从未否认过我曾经是燃烧的火炬……”

“所以，你依旧想要尽你所能……”

“嗯，至少，我们也为了生存挣扎过，想要做到这一点，我不得不扮演一个恶人……”

“那这次，会有什么不同吗？那条路，会为我们带来未来吗？”

“……我不知道……”

“如果仅仅是为了生存而挣扎，或许在天地看来，仅仅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所以，我们要掀翻这盘棋，把那所谓的伪神，从王座上拉下来！当振翼的雏鹰飞向天际，墨染的生命之花绽放，坠落的羽翼撕裂长空而来，敲响决战的终末乐章。我们曾经无数次振翅，试图刺破黑暗时遗落在深渊的影子。但最终，我们都将坠落。这是刻在羽翼上的诅咒……”

龙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奥莉薇娅的灵魂和她掌心中那团被强行保住的、微弱的灵魂之火，在无尽的虚空中孤独地闪烁。周围的星光依旧冰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但那份沉重的谜语和绝望的宿命感，已深深烙印在奥莉薇娅的意识里。

“坠落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