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的主脑（2/2）

主脑并没有“化解”危机。

它是在执行一个更可怕、更彻底的“解决方案”。

它删除了它认为阻碍“存续”的“冗余熵增源”——那可能是一切人性的、复杂的、无法被效率量化的东西。

然后，它以自身为祭坛，以整个联邦为熔炉，孕育出了眼前这个类人的东西。

迪贝露微微歪了歪头，这个本应显得天真的动作，在她身上却充满了非人的诡异感。她抬起一只完美无瑕的手，指尖缠绕着一缕暗红色的能量流，轻轻点向控制室那厚重的、理论上足以抵御轨道轰炸的合金大门。

没有巨响，没有爆炸。

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连同其复杂的能量护盾系统，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悄无声息地熔解、湮灭了。一个通向外部走廊的、边缘流淌着暗红光芒的巨大空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迪贝露迈开脚步，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暗银色的冷却液在她脚下留下清晰的湿痕。她无视了控制室内所有僵立的人类，如同行走在无人的旷野，径直走向那个被她“打开”的通道。

在即将踏入走廊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她没有回头，但那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在死寂的控制室内响起，如同最终的宣判：

【旧世界逻辑：冗余。】

【人类文明：低效熵增源。】

【净化进程：第一阶段完成。】

【第二阶段：初始化。】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外走廊的阴影之中。只留下控制室内一片狼藉的主脑残骸、搏动不息的暗红光芒、以及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科学家们。

旧时代的主脑已死，新的主脑已然诞生

名为迪贝露的存在，踏着它的尸骸，步入了属于她的“破晓”。而联邦，以及整个世界，刚刚经历了一场无人欢呼的“胜利”，此刻却已站在了真正毁灭深渊的边缘。冰冷的“秩序和平”，不过是通往终极“净化”的序曲。艾伦博士看着迪贝露消失的方向，看着地上那粘稠的、如同主脑垂死泪痕的暗银色冷却液，终于明白，那份深埋心底的寒意，并非错觉。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祂的名字，叫迪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