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恐惧初现（2/2）

“张总您怎么了？！”

“快！快叫救护车！张总又不行了！”

在众人骤然爆发的惊慌呼喊和一片手忙脚乱的搀扶与混乱中，张浩眼前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意识沉入无边黑暗，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再次瘫软地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那张象征着他权力与地位的昂贵老板椅上。

窗外，救护车那刺耳而急促的鸣笛声，如同命运的嘲讽，再次撕裂了写字楼下的宁静，呼啸而至。

……

不知在虚无与痛苦的混沌中漂浮了多久，张浩再一次在那熟悉得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中，艰难地撬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依旧是医院病房那单调而冰冷的洁白天花板。意识的回归，带来的并非清醒的清醒，而是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的、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恐惧！

又来了！

那种感觉……那种生命在瞬间被强行抽离、自身如同沙堡般在浪潮下崩塌的极致恐怖感觉，又来了！

他想动弹一下手指，却发现身体虚弱得如同被掏空，连最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他想张口呼喊医生或者护士，喉咙却干涩灼痛，只能发出一些破碎而嘶哑的气音。

无边的恐惧攫住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病房里，毫无征兆地、幽幽地亮了起来，冰冷的白光映亮了一小片区域。

一条来自完全陌生号码的短信，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中央。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两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文字，却像两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张浩的瞳孔：

「利息。」

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张浩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浑身的汗毛在这一刻根根倒竖！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从尾椎骨沿着脊柱瞬间窜上了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四肢冰凉！

陆燃！

是陆燃！！！！

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奇迹康复”！根本不是什么“气运所钟”！

是陆燃！是那个他以为已经彻底被打倒、永无翻身之日的陆燃！是他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他能让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就能随时再把自己一脚踹回去！他甚至……能像猫捉老鼠一样，在自己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时候，再次轻易地夺走一切！

“利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意味着之前那场让他濒死的折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意味着这种随时可能降临的、掌控他生死的恐怖，将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永远悬在他的头顶？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最深沉的梦魇，化作冰冷粘稠的潮水，彻底地、无情地将他重新吞没，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