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敌军初动局势变(1/2)

烽火台第三盏灯刚熄,我正将剑收回鞘中,壁架上的令旗忽然一震。帐外传来急促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是传令兵的脚步戛然而止。

“报——西线双红!”

我猛地转身,披风扫过案角军情笺,纸页翻落,那句“防范之始,不在应变,而在先知”被踩进泥里。我不再看它,一把抓起腰间剑,掀帘而出。

夜风卷着寒气扑面,营中已响起了集结鼓。了望塔上两名哨兵正合力拉起第二道红色烽烟,火光映出他们绷紧的脸。这不是预定信号,也不是误触。双红并燃,意味着边境哨所遭遇敌袭,且无法独立应对。

我快步跃上战马,铠甲在奔跑中扣紧。副将未至,我只能亲自带队。五百精骑已在校场列阵,铁蹄踏地,声如闷雷。我抽出令旗,指向西涧方向:“分两队,一队随我驰援哨所,一队备水车,直趋粮草转运点!”

马蹄破夜,沿途林木飞退。行至半途,前方暗影晃动,一人跌跌撞撞从坡下爬来,铠甲残破,脸上沾满血污。我勒马停步,认出是士兵甲。

“将军……敌骑突入……百余人……黑甲……放火后即撤……”他喘息着,手指向东南,“粮仓南侧柴堆已燃,火势向东蔓延。”

我扫视四周地形,枯河沟横贯西南,正是追击最佳伏道。当即下令:“你随后勤队灭火护粮,不得有失。其余人,沿马蹄印追踪!”

队伍迅速分兵,我率三百骑兵循迹疾驰。地面湿泥尚新,马蹄印深而连贯,说明敌军撤离不久,且负重不轻。约行三里,前方沟壑渐窄,两岸岩石陡立,正是枯河沟最险一段。

我举手示意全军缓行,亲自下马查看痕迹。泥土上有拖拽印记,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我蹲身细察,血色偏暗,应是半个时辰内留下的。抬头望去,沟底碎石遍布,两侧崖壁可藏弓手。

“布阵。”我低声下令,“盾牌手居前,弓弩手攀两侧岩脊,长枪队封出口。”

命令刚落,前方拐角处传来马嘶。三名黑甲敌骑慌忙折返,显然未料到此处有埋伏。我拔剑出鞘,一声令下,箭雨倾泻。两人当场落马,第三人带伤突围,却被早已等候在出口的骑兵截住,一刀砍落马下。

我走上前,掀开其中一名敌兵头盔。面孔陌生,但颈侧有一道烙痕,形似乌鸦展翅。这标记我在俘虏口中听过——渤辽边军侦察营的暗记。

“带回重伤者,死的割首示众。”我说,“活口押回主营,不得擅审。”

天边微亮时,我已率部返回主营。老将军已在帅帐外等候,披着厚重毛氅,手中握着羽扇。我翻身下马,命人将两颗首级悬挂辕门,又呈上缴获的黑甲与烙痕拓片。

“渤辽人。”我说,“不是流寇,是侦察营。”

老将军盯着首级良久,抬脚踢了踢其中一副残甲。“黑鸦营的人,胆子不小。”他声音低沉,“前脚使者还在营中喝茶,后脚就敢派兵犯境。”

“他们在试探。”我接过话,“看我们是否真如使者所报——松懈可欺。”

他点头,目光转向我。“处置得当。若一味死守防线,只会被动挨打。你这一击,既护了粮道,又断了其耳目,更让他们知道,唐军反应比他们想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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