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陆扬试装风采依旧(1/2)

我正要上马,手指刚搭上缰绳,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是侍女。她抱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笑意:“陆公子,郡主说还有一样东西没给您。”

我停下动作,看着她把盒子放在石阶上打开。里面是一套战甲。银色的鳞片层层叠叠,泛着冷光,肩甲上有细密的纹路,腰带处镶嵌着那枚熟悉的蓝宝石剑鞘。

“这是……”我伸手碰了碰甲面,金属凉得刺手。

“郡主亲自盯着做的。”侍女说,“尺寸按您原来的改过,说是怕您穿不惯新甲。”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已经很久没碰过铠甲了。养伤这些天,穿的都是软布衣裳。右腿的旧伤在夜里还会隐隐作痛,走路时也得靠剑撑着。

但现在,我必须重新穿上它。

我让侍女帮忙,先把内衬软甲套上。动作慢了些,右腿弯到一半就僵住,我咬牙挺过去,没出声。外甲一件件扣上,锁链收紧,肩甲压在肩膀上的重量让我呼吸一沉。

这感觉熟悉极了。

杨柳从廊下走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我面前,眼睛扫过我的全身。她的目光停在胸前护心镜上,又移到我脸上。

“合身吗?”她问。

我活动了下手臂,铠甲没有半点卡顿。“分毫不差。”

她点点头,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侍女跑去取铜镜。等她回来,把镜子立在厅前,我第一次看清了自己。

黑发束起,面容刚硬,眼神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人。银甲贴在身上,线条分明,像从未离开过战场。我抬起手,摸了摸护心镜的边缘。那里有一道浅痕,是上次被敌将刀锋擦过的印记。

我还记得那天的血味。

“陆公子!”侍女突然笑了,“您穿上这身,和从前一模一样!就像那年校场比武,一枪挑落三面旗的时候。”

我没有回答。但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往上冲。

杨柳走近一步,声音很轻:“你本就该是这般模样。”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慢慢握紧。那些躺在床榻上熬药的日子,那些夜里疼醒却不敢翻身的时刻,好像都被这身甲挡在了外面。

我不是伤员了。

我是陆扬。

我转身面向杨柳,手落在剑柄上。“明日启程,我必不负此甲。”

她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然后退后两步,站到屏风旁,手里攥着一块帕子。

我坐到案边,把剑横放在膝上。铠甲沉甸甸地压着肩膀,但我挺得笔直。脑子里不再是疼痛和药方,而是行军路线、伏兵位置、鼓声节奏。

副将还没来。我得等他。

侍女蹲下收拾散落的布条和旧衣,嘴里哼着小调。她把空盒子抱起来,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这身甲真配您。”

我没回应,只是低头检查剑鞘。蓝宝石干净无瑕,刀刃入鞘时发出一声轻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院外的马偶尔打响鼻,风吹动竹篮上的布巾。

我坐着不动。

铠甲贴着皮肤,冷意渗进来,反而让我清醒。我想起渤辽骑兵的蹄声,想起边境烧毁的村庄,想起老将军在营门前等我的样子。

我不能再等了。

可我还不能走。

得等副将。

我抬手摸了摸领口内衬。那里缝着一片柳叶纹,是杨柳亲手绣的。布料厚实,硌着手心,但很暖。

她刚才那句话还在耳边。

“你本就该是这般模样。”

我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眼里只有杀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轻快的那种,是重的、稳的,一步一步踩在石板上。

我知道是谁来了。

我抓起剑,站起身。

铠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战鼓在耳边敲了一下。

门被推开,副将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灯。他看见我一身银甲,愣了一瞬,随即点头。

“准备好了?”

“等你。”我说。

他走进来,把灯放在桌上。“粮道已清,东仓米全移进南库。巡城队加了岗,西门和北桥每两个时辰换一班。”

我听着,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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