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再施毒计(1/2)
夜已深,军营里只剩几处岗哨还亮着火光。我正坐在案前翻看战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帘子被掀开,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压得很低:“大人,北井线断了。三号人被抓,现在关在郡主府地牢。”
我手一抖,茶盏砸在地上,碎成几片。
他没敢抬头,继续说:“对方早有准备,我们的人刚进偏院就被发现。铜铃响后,埋伏的护卫立刻围上来,根本来不及动手。”
我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走动。脑子里全是那晚派出去的密探名单。一个接一个落网,说明杨柳已经摸清了我的路数。她不是普通的郡主,她比我想的更难对付。
再派人强攻?不行。郡主府现在戒备森严,连个送炭的杂役都能被查出问题,我的人根本近不了陆扬的身。
我停下脚步,盯着墙上挂着的地图。
陆扬还活着,而且就在杨柳手里。他知道我在通远行布下的局,知道我私吞军饷、勾结渤辽细作的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就随时可能被揭出来。
不能让他活,但也不能再用刀剑。
我转过身,问跪着的人:“军中谁和我走得近?”
他说:“校尉王通,掌文书传递。还有兵部那边的周参军,曾受过您的提拔。”
我又问:“边关哨所那边,有没有能说话的人?”
“李守义在玉门关当值,您去年救过他性命。”
我点点头,走到案前,提笔蘸墨。
先写第一封信,给王通。内容很简单:近日有敌谍供词提及前线将领陆扬,称其战后失踪期间曾与渤辽将领密会,疑为内应。此事尚未核实,但关系重大,望军情司留意动向,不得外传。
再写第二封,送往玉门关。语气更重一些:据可靠消息,陆扬已于半月前在白石岭与渤辽细作接头,双方约定待春暖解冻后里应外合,共取潼关。此情报由俘虏亲口供出,已交兵部备案。
最后一封,给周参军。让他在朝会上“无意”提起此事,措辞要谨慎,但意思必须清楚——有人怀疑陆扬通敌。
写完三封信,我吹干墨迹,分别封好,交给心腹。
“立刻送出去。”我说,“记住,必须亲手交到他们手上。路上出了差错,你提头来见。”
他接过信,低头退出大帐。
我坐回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
光靠这几封信还不够。军中讲究证据,没有实证,再大的风声也只是流言。
我叫来亲兵,让他找来一块旧布帛,又取了一枚仿制的渤辽虎符印鉴。趁着夜色,我亲自写下一封“敌方密信”。
信中写道:唐将陆某已允诺归顺,待其伤愈复出之日,即为我军开城之时。事成之后,封万户侯,赐金千镒。
我把信纸做旧,用水浸湿再晾干,又用烟熏出斑驳痕迹。最后盖上印鉴,装进一个破皮囊里。
第二天中午,我让一名亲信把这封信“截获”于军营外围,并立即呈交军议堂。
果然,当天下午就有将领私下议论。
有人说:“难怪陆扬打完胜仗就不见了,原来是躲起来了。”
也有人说:“他那一战杀得太狠,是不是为了立功好跟敌人谈条件?”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酒肆茶楼。
傍晚时分,京畿巡防营送来消息:城里已经有说书人在讲“忠勇将军变节记”,百姓围在摊前听得起劲。
我站在军营高台上,看着远处长安城的灯火。
这时候,周参军派人传来口信:早朝时他已经按计划奏报边情,提到“有风闻称某前线骁将行踪成谜,且牵连敌谍供词”,虽然皇上未表态,但几位大臣当场变了脸色。
我知道,火已经点起来了。
这种事,不怕有人说,就怕没人信。可一旦有人开始怀疑,哪怕只是半信半疑,名声也就毁了。
陆扬现在躺在床上养伤,什么都不知情。等他醒来,整个天下都会觉得他是叛徒。
我不需要亲手杀他。我要让所有人一起杀了他。
当晚,我烧掉了三封密信的底稿。
灰烬飘进铜盆里,一点点变黑。
这时,最后一个暗桩来了。他一直藏在市井,多年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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