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班师回朝荣耀加身(2/2)

他摆手:“你已是元帅,不必对我行此礼。”

说完转身离去。

我独自走向兵部大堂。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有人低语:“那就是陆元帅。”

办完报备,天色已晚。我没回赐下的府邸,而是去了城外军营。

这里是我临时驻扎地,几座旧帐仍在。守卫见我回来,立刻行礼。

进帐后,我脱下紫金袍,叠好放在案上。玉带摘下,连同圣旨一起收进木匣。

然后我取出旧铠甲,重新穿上。肩甲有些磨损,腰扣也松了,但我没让人修。

地图还在怀里。那张画着“北谷道”的纸,角落有个红笔写的“封”字。我拿出来,看了一会儿,折成小块,塞进胸口内袋。

窗外月光照进来,落在桌角。我站着没动。

外面传来巡逻的脚步声,整齐划一。远处有马匹打了个响鼻。

我想起山口那天,把酒洒在地上。十七个名字,四十三个重伤的人,还有更多没留下姓名的。

他们不是英雄,只是普通士兵。但他们死了,我活着。

我摸了摸胸口的地图。

明日要去看看那些阵亡将士的家人。还要查一遍边防布防记录。渤辽虽败,但隐患未除。

这些事不能拖。

我走到案前,点亮油灯。桌上空无一物,只有影子映在墙上。

我坐下,开始写一份调令草稿。

调三个老兵去西岭旧道驻守。那里地形复杂,必须用熟手。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写完一条,我停下。

门外有人轻敲。

“将军。”是亲兵的声音,“热水准备好了。”

“放着吧。”我说。

他应了一声,退下。

我继续写。

第二条:重审粮道巡查制度,每日上报一次。

第三条:增设夜间传讯哨,一旦有警,立刻联动。

写到一半,笔尖顿住。

我想起庆功宴那天晚上,吹灭灯后的黑暗。那时我觉得一切结束了。

但现在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放下笔,抬头看窗外。

月亮很亮。

我站起身,走到帐门,掀开帘子。

营地安静,只有岗哨来回走动。一个年轻士兵抱着长枪靠在帐篷边打盹,被同伴推了一下,赶紧站直。

我看了会儿,转身回来。

油灯还在烧。

我拿起刚才写的纸,折好,放进另一个袋子。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现在我只想待在这间帐里,穿着旧铠甲,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这才是我该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