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新的职位新挑战(2/2)
他又说:“还有百姓。军情可以瞒,民语瞒不住。让探子混入市集,听有没有人说起‘夜里有火光’‘外来人赶车进山’之类的话。”
我应下。
他转身欲走,忽又停步:“你现在的位置,和我不一样。我不需对任何人解释为何不出兵,你得解释。若有人问罪,你扛得住?”
“我扛。”
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没有担忧,只有确认。像当年校场点兵,他把战旗交到我手里时那样。
他走了。门轻合,留下一股淡淡的松烟味。
我坐回案前,重新铺开军报。一盏茶后,主簿回报:云州、朔州均已接到密令,预计明日午时前派出第一批探子。同时,军器监查出一笔异常记录——半月前,一批旧铠甲自库中调出,去向不明,登记人姓名模糊不清,仅余“王”字残印。
我盯着那行字,良久,提笔圈出。
窗外天色渐暗,值房内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我令侍从取来干粮,就着热汤咽下两块粗饼。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刻都像是在与未知赛跑。
二更天,飞鹰传书首至。
云州探子回报:枯泉河下游发现新鲜车辙,深陷泥中,方向指向废弃矿洞;另有牧民称,三日前深夜见数辆黑篷车驶入山口,未见旗帜。
我将消息钉上沙盘,红线延长。
三更天,第二封抵达。
朔州密探潜入边境村落,听闻村妇提及,七哨附近有“外地人收药草”,给钱豪爽,但不让问来历。其中一人手臂露出刺青,形似鸦翅。
我起身,走到舆图前,用朱笔圈出矿洞与村落位置。
四更天,第三封急报。
军器监追查“王”姓官员,查实为原库丞王德,已于五日前告病返乡,籍贯正是朔州一带。
我握紧笔杆。
不是巧合。
有人在系统性地重建联络网,复刻黑鸦营旧制。而七哨,是第一颗被拔掉的钉子。
我提笔写下最后一道指令:命京畿精锐中挑选十二名擅长潜踪的老卒,组成暗察队,由我亲自指定路线,五更出发,直扑枯泉河上游,务必在七日内查明真相。
令签封毕,我吹熄案头油灯,只留一盏小灯照着沙盘。
七枚红钉静静立着,像七座未倒的碑。
我坐在黑暗中,手握最新汇总简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远处,一声鹰唳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