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暗中调查获线索(1/2)
我盯着那随从咬下一口饼的瞬间,转身就走。晨光刚爬上营墙,炊烟未散,我脚步不停,直奔主营。
副将在操练场边等我,见我脸色,收了笑。
“盯住使者团。”我低声说,“四个人轮班,换不同身份靠近——巡夜兵、杂役、马夫,都用老面孔。重点看三人:那个总在晨间踱步的瘦高个,送饼的随从,还有夜里独自外出小解的护卫。”
“他们警觉得很,”副将皱眉,“昨夜我派的人刚靠近帐篷十步,就被哨卫拦下问话。”
“所以不能明盯。”我说,“你挑两个老兵,扮成拾柴的民夫,去西涧废弃驿站南侧洼地蹲守。那里背风,无哨塔直视,旧商道穿过去,最合适接头。”
他点头记下。
我又补了一句:“别让他们发现有人守着。先停两天明线跟踪,改暗伏。”
他走后,我调出近五日巡逻记录和风向图。西北风持续三夜,若有人从西涧来,气味会被吹向营地东侧,不会惊动岗哨。而洼地正好处在风影区,人声不易传出。我提笔在沙盘边缘划下标记,命书记官抄录方位,封入竹筒,交副将亲信带去布点。
第二日清晨,蹲守老兵回报:无人现身。
第三日依旧。
副将来找我时,眉头拧得更紧:“弟兄们开始嘀咕,说是不是咱们猜错了?使者团这几日连帐篷都没出几次,饭食也规规矩矩。”
“他们越安静,越说明在避风头。”我说,“传令下去,暂停所有外围监视行动,撤人。”
他一愣:“全撤?”
“只撤明处。”我看着地图,“但你要派一个擅长追踪的老兵,专查那送兵随从的鞋底。每晚换岗时悄悄查看,记下泥土痕迹。”
当夜,那老兵摸到我帐中,手里捧着半块湿泥。
“左靴底沾的是红黏土,西涧独有。我军营地全是黄沙混合碎石,不可能带进来。而且……”他顿了顿,“这土是湿的,像是昨夜刚踩过。”
我盯着那团泥,指节敲了敲案角。
“说明他昨晚离营了。”
“非执勤不得离营,这是铁令。”老兵压低声音,“他是偷偷出去的。”
我当即召副将入帐。
“你在洼地设隐蔽观察点。”我说,“油布遮身,不许生火,不准出声。两人一组,轮班盯守,从戌时到卯时,重点看子时前后。”
他领命而去。
第四日深夜,副将归来,脸上带着压不住的急色。
“接上了。”他坐下便说,“子时二刻,那随从借故小解,绕营后墙而出,走林间小径直奔洼地。一刻钟后,一人从西面出现,蒙面,手持一枚铜牌,上面刻着狼头图腾。”
我眼神一凝。
“他们说话极快,用的是渤辽边地方言。我只听清几句——‘初七交接完成’,‘黑饼库存尚足’,‘待雪化即动’。最关键的是……对方称使者为‘内应’,还约了下一次接头时间——月圆之夜。”
帐内灯火微微晃了一下。
我缓缓靠向椅背,指尖在案上轻点。
初七交接——正是我们俘虏提到的日子。
黑饼——伤兵所食、使者随从所携,同源无疑。
月圆之夜——还有九日。
三条线终于串在一起。
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小股流寇作乱。这是渤辽国以议和为名,行渗透之实。他们在军中埋钉,用毒饼控人,借使者掩护,一步步重建联络网。而所谓停战,不过是为我们松懈争取时间。
我伸手入怀,取出那封未拆的密令。油布包裹完好,绳结未动。
现在就能打开它。
也许里面就是整个计划的全貌。
但我没动。
不是不敢,是不能。
一旦启封,就必须上报,就会打草惊蛇。而现在,我还需要更多证据,需要看到他们的全盘动作,才能一击致命。
我抽出一张素笺,提笔将副将所述逐一记录:时间、地点、人物特征、对话要点、铜牌图腾。写完后折好,装入竹筒,封口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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