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惩处叛将正军纪(1/2)

晨光未透,军营已醒。我坐在案前,手中一卷卷文书摊开,笔迹、印痕、交接时间,逐一核对。昨夜无人入眠,我亦如此。军法司的灯火亮了一整夜,而我要确保今日每一项证据都经得起三军审视。

我不是为了报复。

我只是不能让任何一个士兵再因虚假军令送命。

最后一份供词翻过,我将其与毒药残渣记录并列,用细绳捆好,亲自送往主帐。老将军的亲信军法官已在等候,我将材料交出,只说一句:“请公之于众。”

他点头,目光沉稳:“你不在意他反咬?”

“若证据不实,我自当伏法。”我说,“但若属实,便不该有人因职位高低而逃脱。”

他凝视我片刻,收下文书,转身步入内帐。我知道,裁决即将出炉。

天光渐明,晨鼓未响,校场已聚满将士。三百人列阵肃立,甲胄齐整,无人喧哗。他们不是来操练的,是来见证的。

高台之上,老将军拄杖而出,身后两名军法官抬着木盘,盘中陈列蜡丸、烧焦的军报残角、铜盘盛放的褐色粉末。他站定,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囚车旁那个披发男子身上。

先锋官被押至台前,铠甲已除,仅着素袍,双手缚绳。他抬头,眼中仍有怒火,却不敢直视老将军。

“奉军法司初审裁定。”老将军开口,声如磐石,“先锋官勾结外敌,伪造军情,以毒控兵,扰乱军令,致战局险崩,罪证确凿。依《大唐军律》第三十六条:通敌者,削职查办,押解京师候审,党羽同罪连坐。”

话音落,一名军法官上前,剪去其肩上金绦,摘下腰间令牌。那枚刻有将纹的铜牌落地时轻响一声,再无往日威严。

“我不服!”他突然嘶吼,“我是为大军安危考量!陆扬擅改阵法,动摇军心,我不过是……”

“你不过是什么?”我走上台侧,未居中,未抢话,只是平静看着他,“比武场上那一剑,是谁授意?枯井东侧的瓷瓶,是谁埋下?北岭哨口的假令箭,又是谁亲手调换?”

他嘴唇颤抖,却不答。

“你说你是为大军?”我声音不高,“那你告诉我,为何李七供述中,你的密令第一句便是‘陆扬若不死,我等皆危’?你怕的从来不是败仗,是我活着。”

台下一片死寂。

他猛然扭头盯我,眼珠赤红:“你装什么清高!你不也是靠踩我上位?没有我,你能站在这里?”

我未退半步。

“我争的从来不是位置。”我迎着他目光,一字一句,“我争的是命令下达之前,每一个字都真实;是冲锋号响起时,没人知道那是陷阱;是兄弟倒下前,喊的不是冤屈,而是痛快!”

全场无声。

我转身面向三军:“自今日起,若有违令妄动、陷害同袍、私通外敌者,无论何职,陆某必追查到底,直至水落石出。”

静默持续了三息。

随即,前排一名老兵猛然单膝跪地,抱拳高呼:“遵令!”

第二人、第三人接连跪下,继而整片军阵轰然下跪,声浪如雷炸开:“遵令!”

老将军站在台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落在我身上。他微微颔首,极轻,却极重。那一刻,我知道,信任已移交。

先锋官被推上囚车,木轮碾过冻土,发出咯吱声响。他回头望我最后一眼,嘴角扭曲,似笑似恨。

“你会后悔的。”他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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