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陆扬积极备战,憧憬建功立业(1/2)
雪粒子打在肩甲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我站在自己营帐外,左手扶着剑柄,右臂的布条已被冷血浸透,湿黏地贴在皮肉上。怀中的“伏断令”铜牌还带着体温,边缘硌着胸口,像一块烧红的铁。
我没有进帐歇息。
医者的话还在耳边:“再动就会撕裂筋络。”可老将军要的是明日卯时的操练场,不是一张空着的卧席。我咬牙推开帐门,借着油灯微光取出笔墨与兵册,将铜牌放在案角,用左手翻开名册页。
三百人,必须是能攀岩、善隐匿、箭出无声的老卒。
我逐行扫过名字,圈出熟悉山地作战的弓手七人,工兵队中挑出懂得埋设引火物的十二人,又从斥候营里选出五名夜行经验丰富的老兵。每划一个名字,就在旁注上特长与短板。写到第十七人时,左手开始发抖,墨迹歪斜地拖出一道长线。我甩了甩手腕,继续往下。
名单定下大半,窗外天色已泛青白。
卯时刚至,我拄剑立于操练场中央。副将赶来时,见我脸色灰败,欲言又止。我抬左手指向校场东侧:“你带人去点齐三百精锐,按名单列队。弓手居前,工兵居后,斥候散于两翼。”
他迟疑道:“你这状态……真能带队?”
“我能站在这里,就能下令。”我打断他,“今日第一训:隐蔽接敌。枯松岭地势狭长,谷口两侧林密坡陡,若敌哨探提前发现火堆痕迹,全盘皆废。”
副将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三百人整队完毕。我强撑站立,逐队审视。目光扫过士兵甲时,他挺直身躯,眼神坚定。我点头,开口道:“此战目标,非杀敌,而在断粮。渤海军七万屯边,全靠这条补给线支撑。一旦焚其辎重,不出五日,必生内乱。”
有人低声问:“若风向不利呢?”
“老将军提供三日气象记录。”我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午后东南风起,风力渐强。我们将在谷口两侧预设干草、松脂与火油包,覆盖枯枝伪装。待车队完全入谷,再由高处旗语为号,统一点燃。”
我又道:“采用双层隐伏——前锋弓手压制敌首尾护卫,后队工兵同时点火。火势一起,烟尘顺风席卷,遮蔽视线,敌军无法组织突围。”
众人肃然。
“现在演练。”我抬左手打出旗语,“模拟车队午时入谷,各部依序行动。”
第一次合演便出了岔子。
工兵队未等弓手压制完毕,便提前点燃火堆,浓烟腾起瞬间暴露位置。我厉声喝止,命其扑灭重来。
“火不是乱放的。”我走到队前,“早一刻,敌未入瓮;晚一刻,错失良机。你们要点的不只是柴草,是时机。”
第二次,弓手节奏脱节,箭雨稀疏,未能封锁谷口。第三次,斥候接近路线暴露,被假想敌哨探发现。
我亲自带队重走一遍伏击路径,在沙盘前反复推演。副将蹲在一旁,不断提问:“若敌临时改道?”“若风向突变?”“若游骑提前巡查?”
“改道则追袭;风变则调整火堆方位;游骑靠近,全员静伏,不得轻动。”我一一作答,“记住,我们只打一次。一击不中,再无机会。”
正午休整时,士兵甲凑近:“陆队,弟兄们练得狠,可也累得慌。有人嘀咕……这一仗太险。”
我沉默片刻,解开外袍。
右臂纱布已被血染成暗褐,渗液顺着肘弯滴落。我任它流下,环视全场:“我知道你们怕。我也怕。怕辜负这三百条命,怕辜负边境十万百姓。但我带伤站在这里,没躺下,也没退。”
我抬眼看着他们:“断其粮道,胜过斩敌万人。此战若成,史书未必记你我姓名,但边民少一日饥寒,便是我辈之功。你们信不信我?”
全场寂静。
副将猛地抽出刀,插在地上:“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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