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将部署战术,陆扬请战心切(1/2)
传令兵的声音还在帐中回荡,双岭口夜袭将至的消息像一块烧红的铁坠入冷水,激得众将心头一震。我站在沙盘前,右手指节因握剑太久而泛白,掌心裂口渗出的血已浸透布条,黏在铠甲边缘,一动便扯出细密的疼。
老将军没有迟疑,立即下令:“封帐!所有通风口闭死,不得泄一丝风声。”两名亲卫迅速行动,木栓插紧,帘角压牢。帐内空气顿时凝滞,油灯的火光被压得低矮,映在沙盘上,黑石坡南麓那面小红旗显得愈发刺目。
他拄枪上前,枪杆轻点沙盘,从双岭口起,划出三条虚线:一条直指敌前锋营,两条分向东西两侧山谷。“敌欲火攻破寨,必携云梯火油,行军缓慢,队形松散。他们以为我们疲于应对正面,无暇顾及侧翼这正是破局之机。”
帐中将领屏息听着,无人敢打断。
“我军主力不足,若死守关隘,不过被动挨打。不如反其道而行。”他声音沉稳,却字字如锤,“主力由副帅率队驻守边寨,虚张声势,诱敌深入;另分两路精兵,东走猎户古道,西绕断崖小径,三更前抵达伏牛岭与鹰嘴岩,形成夹击之势。一旦敌军攻寨受阻,后路又被截断,必乱阵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此战不在杀伤多少,而在打乱其节奏,逼其回援。谁能断其归路,谁便是胜机所在。”
话音落下,帐中一片沉默。那两条虚线所经之路皆为险地,尤其是东谷猎户古道窄如羊肠,两侧峭壁耸立,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涧。平日巡逻尚且艰难,更别说夜间急行五百人马。
我盯着那条蜿蜒小径,脑海中浮现出半月前随斥候勘察时的情景:枯藤缠树,碎石满地,野兽足迹交错。正因如此,敌军绝不会料到有人敢从此穿行。
一步踏出,铠甲轻响。
“将军。”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帐内,“末将愿率一旅轻甲,沿东谷潜行,三更前抵达伏牛岭,截断敌后退之路。”
众将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有人皱眉,有人摇头,更多是沉默。一个刚夺比武魁首的年轻人,竟要领命执行最凶险的任务?
我没有回避那些目光。右手缓缓抬起,指向沙盘上的猎户古道:“此路虽险,但林密谷深,便于隐蔽。敌军倚仗骑兵,必然选择开阔地带推进,绝不会在此设防。我军若悄然穿插至其背后,突然现身,足以动摇其军心。”
老将军未语,只盯着我看。他的眼神像刀锋刮过石面,审视着每一寸神情。
“你可知此行意味着什么?”他终于开口,“五百人深入敌后,一旦暴露,无援无退,全军覆没只在顷刻。”
“我知道。”我点头,“但也正因如此,敌人才想不到我们会来。”
帐外风声掠过营帐顶部,发出低沉的呼啸。帐内灯火微微晃动,照得沙盘上的山势忽明忽暗。
“你在比武场上能连克强敌,靠的不是蛮力,是算计。”老将军缓缓道,“在侦查任务中能识破埋伏,全身而退,说明你懂进退。但战场不是擂台,一个错误,就是五百条命。”
“末将明白。”我挺直脊背,“正因为不是擂台,我才更要亲手把敌人拖进泥潭。让他们知道,大唐的兵,不止会守城,还会咬人。”
副将站在角落,一直未发一言,此刻却轻轻握住了腰间刀柄。
老将军沉默良久,忽然问:“若途中遇雨,山路湿滑,队伍难行,你如何办?”
“减负前行,弃重甲,留弓弩手三十,其余持短兵疾进。”我答得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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