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兵法钻研不止,老将分享秘籍(1/2)
午阳灼照,校场地面蒸腾起一层浮动的热气。我收剑入鞘,掌心贴着剑柄缓了三息,方才松开。方才那场拆解演练耗神甚巨,汗水顺着脊背滑下,衣甲内里已湿透一片。可脑中仍翻涌不休东营老兵那一套连击,看似刚猛无匹,实则每一式发力前肩胛微沉,节奏早露端倪。若在阵中,三人一组便可预判封杀;若为斥候小队,更可设伏反制。
正思忖间,脚步声由远而近,沉稳而不急促。
老将军走来,银甲斑驳,手中捧着一物,外裹油布,边角磨损发黑,显是经年摩挲所致。他停在我身前三步,目光如钉,直视我双眼。
“你今日教人慢练,非止于形。”他声音低而清晰,“是懂了‘先机藏于细微’的道理。”
我不语,只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虎口处尚未愈合的裂口。那是昨日回马挑刺时枪杆震伤的,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老将军将那卷书递出。“《六韬隐策》,先帅亲授,随我征战二十三载。从未示人。”
我心头一震,未敢立刻伸手。
“兵法不是招式汇编。”他继续道,“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心得,是败仗之后刻进骨子里的教训。你能看出老兵肩动之弊,说明已有‘察势’之眼。但这只是开始。”
我双手接过,油布入手粗糙,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谢前辈赐阅。”我低声说。
“不必谢我。”他淡淡道,“此书若读不懂,便是废纸;若读得通,自有其用。你若有志于此,便莫负它。”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依旧稳健,背影挺直如松。
我立在原地,握紧秘籍,指节泛白。
回到营帐后,我净手,取炭盆焚了一撮松香,置于案头。这才小心翼翼解开油布,展开书页。纸张泛黄,墨迹深浅不一,有些字已被反复摩挲至模糊。开篇第一句便是:“凡战,不在夺城略地,而在控敌之心行。”
我提笔蘸墨,在空白处写下“控心”二字。
接着读下去,“虚张伏旗而不鸣鼓,使敌疑于左而忘其右。”我猛然想起校场之上,那老兵抢攻前故意咳嗽一声,分明是扰乱视听之举!当时我以为只是习惯,如今对照此句,才知这正是“形动而意藏”的诡道。
我立即铺开竹简,绘出三幅对阵图:其一为单对单拆解,标出肩、肘、腕三处发力节点;其二为五人小队应变,以哨音为号,左右包夹;其三则是十人雁行阵改型,前置盾牌手掩护侧翼突刺。
越写越快,笔尖几乎划破竹片。
天色渐暗,烛火摇曳。我换上新烛,继续研读。至“乱局定策”一章,见有“舍胜取势”四字,不解其意。文中举例:“敌围城三月,粮尽,援绝,守将夜袭断其粮道,胜矣。然此非上策。上策者,开南门佯溃,诱敌主力深入,伏骑截其归路,全歼于野。”
我皱眉良久。明明可胜一役,为何要放敌入城?岂非置百姓于险境?
难道所谓“势”,竟是以局部之败换全局之胜?
想到此处,心头如被重锤击中。我搁下笔,闭目静坐,任思绪回溯过往所学——赤水之战中焚辎重逼退敌军,北谷伏兵以弱制强,皆非硬拼,而是借势而为。
但“舍胜”二字,终究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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