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智破小股扰边计(2/2)

我当即点兵。副将率两队夜袭铁矿,士兵甲带人搜查古庙,我亲赴断崖。三路并进,不出所料,矿井与古庙皆为空巢,仅留残火灰烬与半袋黑布面巾。唯断崖洞中尚有火光,我命人封住出口,掷入烟熏包。片刻后,十余人呛咳而出,举刀顽抗,被尽数拿下。

最后一人披黑袍,左脸覆铁片,挥刀劈向副将。副将侧身避过,反手一刀格开,顺势踹其膝窝,那人跪地,我上前夺刀,铁片脱落,露出一道旧疤。

“你们早被灭了。”我盯着他,“为何还不走?”

他冷笑:“只要唐军一日不撤,我们就一日回来。”

我挥手,士卒将其押下。

次日清晨,七哨全部恢复联络。我下令每哨增派双鹰传讯,轮值守备由十人增至十五,老兵带新卒,昼夜交替无缝衔接。同时张贴告示:凡举报可疑人员,一经查实,赏银十两。三日内,百姓举发十七起,其中五起确系潜伏敌探,藏身村舍,假扮猎户樵夫。

最后一战发生于第七日黄昏。哨兵发现一人深夜攀爬北岭,形迹可疑,立即鸣哨示警。我率队包抄至岭顶,见其欲跳崖逃遁,副将在百步外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其右腿,坠落岩台,当场擒获。

此人正是“鸦七”。随身搜出仿制唐军令符三枚、烽烟药饼两包、密写蜡丸一枚,内载七哨布防漏洞与换岗时间。

我当众焚毁蜡丸,将令符投入火堆。火焰腾起时,鸦七瞪目嘶吼:“你们守得住一时,守不住百年!”

我没回头,只下令:“押送京师,交刑部鞫审。沿途不得伤其性命。”

日暮时分,我登哨楼巡视最后一遍防线。远处山村炊烟袅袅,牧童赶羊归圈,边境线上再无异动。副将走上平台,递来一碗热汤。

“清完了。”他说。

我接过碗,热气拂面。连日紧绷的肩背终于松了下来。军令符收回匣中,盖子合拢时发出轻响。

我走下石阶,脚步落在夯土路上,稳而缓。营门处灯火渐次亮起,映着旗影微微晃动。

风从北方来,已不带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