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厘头妖兽阵（续）：广场舞大战的灵脉光圈与凡间神曲（1/2）

巳时的阳光斜斜地切进迷雾谷，穿过水灵草的银边叶片，在五根青石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红毛狐狸话音刚落的瞬间，石柱顶端的透明晶石突然同时亮起 —— 不是骤然的刺眼，而是像晨露吸饱阳光般慢慢晕开淡粉色光晕，灵气顺着柱身的妖兽纹路往下流，在地面汇聚成一圈圈彩色光圈。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层层叠叠，随着灵气流动顺时针旋转，边缘还泛着细碎的金光，像凡间集市上挂着的走马灯，只是更轻盈，更灵动，连落在光圈里的欢乐花花瓣都跟着转了起来，像是在跳迷你圆舞曲。

最神奇的是中间刻着朱雀的石柱。朱雀图案的喙部轻轻张开，吐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匣子 —— 匣子是凡间的铁皮做的，边角有点磨损，正面用红漆写着 “凡间留声机” 五个小字，漆皮还掉了两点，露出里面的银灰色铁皮。这正是老猎户三个月前落在迷雾谷的物件，当时他蹲在溪边教三只妖兽怎么拧发条，还笑着说 “这玩意儿能放好听的曲子，你们想我的时候就听听”，结果走时急着赶去给仙盟送灵植，把匣子落在了石柱下。三只妖兽研究了半个月，灰兔妖啃坏了两根发条，松鼠妖差点把唱针掰断，最后还是红毛狐狸照着老猎户的手势，顺时针拧了三圈，才算摸清了启动方法。

“咔嗒 ——” 留声机的唱针轻轻落在黑色唱片上，先是一阵细微的电流声，紧接着，欢快的旋律突然飘了出来，带着凡间特有的烟火气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歌词清晰地传遍整个空地，连溪边的水灵草都跟着节奏轻轻晃，叶片上的银边闪着光，像是在打拍子；溪水里的灵水螺也从鹅卵石下钻出来，跟着旋律吐泡泡，泡泡落在水面上，刚好和歌声的节拍重合。空气里的甜香似乎都变得更活泼了，连之前有点紧张的氛围，都被这魔性的旋律冲得烟消云散。

红毛狐狸踮起脚尖，粗布背心的衣角随着动作晃了晃，尾巴在身后轻轻摆，额间那撮雪白的毛晃得像朵小雪花。它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第一关：跟着音乐跳广场舞！” 它伸手指了指旋转的彩色光圈，“我们三个先跳一遍，你们照着学，最后谁的动作最标准，就算过！要是全错了 ——” 它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凌墨布包里露出来的番茄味薯片包装袋，袋角的红色番茄图案格外显眼，“就得留下半袋零食！”

凌墨愣在原地，脑子里瞬间闪过凡间村口的场景 —— 每到傍晚，大妈们就会搬着小音箱，在晒谷场上跳《小苹果》，动作整齐划一，连路过的小狗都会跟着晃尾巴。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迷雾谷的妖兽阵里，居然会遇到同款关卡。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关卡… 还真挺‘欢乐’的。”

胖狐的眼睛早就亮了。它虽然没见过广场舞，却被这旋律勾得心里发痒，淡银色的灵丝从爪子里冒出来，在空中跟着节奏织出小小的音符 —— 有的像圆滚滚的苹果，有的像跳动的节拍，只是织得太急，有个音符刚织好就散了，灵丝还差点缠到自己的耳朵。它蹦蹦跳跳地围着光圈转了两圈，鼻子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

拱拱蹲在光圈边缘，粉白色的小鼻子凑到光圈上轻轻嗅了嗅 —— 光圈里的灵气带着淡淡的甜味，混着《小苹果》的旋律，让它忍不住跟着晃脑袋，小短腿还轻轻点地，像是在偷偷打拍子。它从脖子上的布包里掏出一小块灵脉土，放在光圈边，土粒居然跟着光圈的节奏轻轻跳动，像是被旋律感染了。

龟龟慢悠悠地爬到青石板上，壳上的金色纹路随着音乐的节拍亮了起来 —— 亮一下是 “你是我的”，亮两下是 “小呀小苹果”，规律得像是天然的节拍器。它吐了个淡绿色的泡泡，泡泡里居然映出了凡间大妈跳舞的模糊画面，显然是之前凌墨给它讲凡间趣事时，它记在了心里。

“我先来！” 灰兔妖早就按捺不住了，它蹦蹦跳跳地冲进最中间的红色光圈里，耳朵尖的薯片渣早就被它偷偷舔干净了，连爪子都擦得干干净净。它站定后，深吸一口气，随着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的歌词，左手叉腰，右手向上举，手腕还轻轻转了个圈；右脚尖点地三下，腰跟着旋律轻轻扭了扭，动作流畅得像是练过千百遍。

凌墨看得眼睛都直了：“厉害啊！灰兔妖，你这动作比凡间大妈还标准！” 他记得凡间有个张大妈，跳这动作时总忘了转手腕，灰兔妖居然做得分毫不差。

胖狐也跟着 “嗷呜” 了一声，灵丝学着灰兔妖的动作往上举，结果灵丝太长，缠到了自己的耳朵，它一扯，差点把耳朵拽下来，疼得 “嗷” 了一声，委屈地躲到凌墨身后，惹得凌墨哈哈大笑。

灰兔妖跳完最后一个动作 —— 双手比心，对着天空晃了晃 —— 空中突然飘来一片淡绿色的灵果干，刚好落在它嘴里。这是三只妖兽定规则时特意加的 “舞蹈零食”：跳得好就有奖励，跳得差就只能看着别人吃。灵果干的甜香在嘴里散开，灰兔妖得意地扬起下巴，对着松鼠妖挥了挥爪子：“该你了！别跳错哦！”

原来，老猎户之前每次来迷雾谷，都会带着留声机在溪边放《小苹果》。他知道灰兔妖喜欢跟着节奏动，就手把手教它跳，还说 “学会了就能给其他小伙伴表演”。灰兔妖记在心里，每天清晨都会对着溪水练习，连灵果干都只敢在跳完舞后吃，生怕影响动作。

松鼠妖抱着小树枝，小心翼翼地跳进绿色光圈里。它的动作一开始还跟着旋律：左手摸耳朵，右手拍肚子，跟着 “点亮我生命的火” 的歌词踮起脚尖。可跳着跳着，它突然看到空中飘来几颗泛着金光的灵气颗粒 —— 那是灵脉土散发出的灵气，在它眼里，和凡间森林里的坚果一模一样！

松鼠妖瞬间忘了动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坚果”，手里的小树枝也扔了，伸手就去抓。它把 “拍手” 的动作做成了 “抓坚果”，还踮着脚尖蹦来蹦去，一会儿往左跳，一会儿往右跳，像是在树上摘果子，连尾巴都忘了晃。红毛狐狸看得直皱眉，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松鼠妖！你这是跳‘抓坚果舞’呢？”

“坚果… 我的坚果…” 松鼠妖根本没听见红毛狐狸的话，还在追着灵气颗粒跑，最后脚下一滑，差点摔出光圈。凌墨眼疾手快，用混沌灵气轻轻托了它一把 —— 灵气像柔软的云朵，把松鼠妖稳稳地送回光圈里。

松鼠妖站稳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跳错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蓬松的尾巴耷拉下来，像朵蔫掉的云：“对不起嘛… 我看到‘坚果’就忍不住… 上次老猎户给我的坚果，我藏在树洞里，结果被灵鼠偷了，我现在看到圆的就想抓…” 它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都红了，显然还在为丢坚果的事难过。

红毛狐狸本来想批评它，看到它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它对着空中挥了挥手，一颗泛着红光的灵果慢慢飘过来，落在松鼠妖手里：“好啦好啦，给你灵果，比坚果还甜。下次再跳错，可就没奖励了。” 这灵果是它昨天在溪边摘的，本来想留着自己吃，看到松鼠妖难过，还是忍不住拿了出来。

松鼠妖瞬间又开心起来，抱着灵果啃得津津有味，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它也不在意，还对着红毛狐狸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牙：“谢谢狐狸哥！下次我肯定不抓坚果了！”

“该你们了！胖狐先来！” 红毛狐狸对着胖狐招手，淡粉色的光圈自动移到胖狐面前，边缘的金光闪了闪，像是在热情邀请。

胖狐深吸一口气，从凌墨身后钻出来，小心翼翼地跳进光圈里。它学着灰兔妖的动作，左手叉腰，右手举起来，可刚踮起右脚，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 它太紧张了，眼睛一直盯着土坑里的薯片，生怕跳错了拿不到零食，把接下来的动作全忘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留声机的旋律还在继续，胖狐急得满头大汗，灵丝都乱了。跳到 “从不觉得你讨厌” 时，它想转身，结果左脚踏成了右脚，身体一歪，“咚” 地撞在了刚好凑过来的红毛狐狸身上。更糟的是，它的爪子还不小心踩在了红毛狐狸的尾巴上 —— 那尾巴尖上的毛，是老猎户去年用凡间丝带帮它编过的，红毛狐狸宝贝得不行，平时连灰兔妖和松鼠妖都碰不得。

“咔嚓” 一声轻响，红毛狐狸的尾巴尖掉了一撮淡红色的毛，毛落在光圈里，被灵气染成了粉色，慢慢飘落在青石板上。红毛狐狸瞬间疼得跳起来，尾巴竖得笔直，像根红色的小旗子，眼睛瞪得圆圆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敢踩我尾巴！这可是老猎户去年用凡间丝带帮我编过的尾巴！上次遇到灵蛇，还是这尾巴帮我扫开的！你居然给我踩掉毛了！”

它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着哭腔。去年冬天，老猎户看到它的尾巴毛乱蓬蓬的，就用自己女儿织剩下的红丝带，帮它把尾巴尖的毛编成了小小的辫子，还系了个蝴蝶结。后来它在溪边遇到灵蛇，灵蛇想咬它的爪子，是它甩动尾巴，用辫子缠住灵蛇的头，才躲过一劫。从那以后，这尾巴就成了它最宝贝的东西，每天都会用灵脉水擦三遍，生怕弄脏弄坏。

胖狐也慌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雪白的耳朵耷拉下来，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紧张了… 我只是想跳对动作，拿薯片…” 它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还伸出爪子，想帮红毛狐狸捡掉下来的毛，却又不敢碰，怕红毛狐狸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