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袖袍里的小狐狸（1/2）

凌墨蹲在废柴小院的歪脖子桃树下时，指尖还沾着桂花糖的碎屑。胖狐蜷在他膝头，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糖纸，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腕 —— 自从昨天从灵草园回来，这只小狐狸就总缠着要 “甜的”，凌墨只能把从凡间带来的最后半块桂花糖拿出来，分了它一小粒。

“公子，该换药了。” 院门外传来轻叩声，凌风端着药碗走进来。他是凌玄渊派来的侍从，一身青布衫，袖口绣着不起眼的云纹，说话时总垂着眼，却总在凌墨转身时，悄悄扫过院外的竹林 —— 没人知道，他是凌玄渊培养了三年的暗卫，专门负责凌墨在仙盟的安危。

凌墨把胖狐抱起来，让它趴在肩头，伸手去接药碗：“今天怎么没见我哥来？” 昨天凌玄渊还来叮嘱他别乱闯，今天却没了踪影，他心里难免有点空落落的。

凌风把药碗递过去，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还是开口道：“盟主在主殿处理凌氏先祖的祭祀事宜，听说主殿里摆着先祖传下来的宝贝，靴头上嵌着会发光的珠子，夜里看像小月亮似的。” 他这话不是随口说的 —— 凌玄渊特意交代过，若凌墨问起主殿，可 “轻描淡写” 提一句夜明珠，既满足他的好奇心，又暗中试探他是否对凌氏秘宝有感应。

“会发光的珠子？” 凌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昨天翻苏长老给的古籍时，看到扉页画着一颗圆珠子，旁注 “混沌之源，藏于凌氏重器”，当时还没在意，现在听凌风这么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道主殿的珠子，就是古籍里说的混沌之气线索？

胖狐似乎听懂了 “珠子” 两个字，爪子在他肩头轻轻挠了挠，嘴里发出 “呜呜” 的轻响。凌墨低头看它，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带胖狐去主殿看看！一来能验证珠子是不是混沌之源，二来也让这只小狐狸长长见识 —— 自从捡了它，还没带它看过仙盟的稀罕东西呢。

可他转念又怕：主殿是仙盟重地，凌玄渊肯定不让他随便进，守卫也不会放一个 “无灵根弟子” 进去。他摸了摸身上的灰布袍，突然想起凌玄渊昨天留给他的一件旧袍 —— 玄色的，袖口宽大，是凌玄渊少年时穿的，因为料子上织着淡淡的灵力纹，能挡些小风寒，凌玄渊特意让凌风送来的。

“有了！” 凌墨眼睛一亮，抱着胖狐跑进房间，翻出那件玄色旧袍。袍子确实宽大，他比凌玄渊矮半个头，穿在身上像罩了个小帐篷，袖口更是能轻松塞进一只小狐狸。

“胖狐，咱们去看发光珠子，但你得听我的。” 凌墨把胖狐抱到面前，严肃地叮嘱，“进去后你躲在袖袍里，不许说话，不许乱动，看到珠子就用爪子轻轻戳我一下，知道吗？”

胖狐歪了歪头，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突然跳上桌子，叼起一块没吃完的桂花糖，又跳回他怀里，把糖塞进他的袖袋里，然后自己钻进宽大的袖口，尾巴尖在外面晃了晃，像是在说 “准备好了”。

凌墨被它的小动作逗笑了，捏了捏袖袍里软乎乎的一团：“你倒会趁机占便宜，这糖可是最后一块了。” 他整理好袍角，把苏长老给的古籍揣进怀里 —— 万一主殿的珠子真和混沌之气有关，说不定古籍能派上用场 —— 然后跟着凌风往主殿走。

路上要经过仙盟的 “迎客桥”，桥身是用千年寒玉做的，踩上去凉丝丝的，桥边挂着风铃，风吹过会发出 “叮铃” 的响声。凌墨刚走上桥，袖袍里的胖狐突然动了动，爪子轻轻挠了挠他的手腕。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胖狐正盯着桥栏上的刻纹 —— 那刻纹和主殿盘龙柱的纹路有几分相似，都是凌氏特有的 “混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