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首领泉的被迫接受（1/2）

白水部落内部的变化，如同悄然生长的藤蔓，缠绕着旧秩序的梁柱，日益收紧。首领泉站在自己那座可以俯瞰部分聚居地的石屋前，目光所及，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看到的不再是往日里族人专注于自身渔猎、煮盐劳作，然后通过长老分配或传统集市进行简单交换的景象。他看到的是三三两两的族人聚在一起，低声交换着手中那些闪着微光的珠子；看到的是年轻人们兴奋地比划着从黑石部落市场带回的新奇物件；看到的是负责公共仓库的长老愁眉苦脸地汇报，近期上交用于部落公共储备的鱼获和盐块数量明显减少——显然，更多的好东西被私下截留，用于兑换那种“神赐币”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部落里几个原本支持他、德高望重的老人，也开始委婉地向他进言。

“泉啊，现在族人们私下都用那珠子交易，拦是拦不住了……”

“黑石部落那边的石器和渔网，确实比我们的好，还便宜，只用那种珠子就能换……”

“听说他们那边，连奴隶都能靠那珠子过上好日子……再这样下去，我们部落的年轻人，心都要飘到河对岸去了……”

这些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泉的心上。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已不再是两个外来者的神秘力量，而是整个部落民心所向的巨大洪流。族人们用脚投票，选择了更便捷、更有利可图的交易方式。

他试图维持的旧秩序和自身权威，在这股由实实在在的利益驱动的洪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强行禁止？只会让他成为所有族人的对立面，甚至可能引发内乱。继续无视？白水部落的经济正在被无形地割裂、掏空，最终整个部落都可能被黑石部落的新体系吞噬、同化。

他，作为首领，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要么，抱着陈旧的传统一起坠入深渊，被族人抛弃。

要么，顺应这股无法抗拒的潮流，至少……还能保住首领的地位和部落表面上的统一。

在一个沉闷的、乌云低垂的下午，泉召集了部落的所有长老和重要家庭成员。他站在众人面前，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挣扎后的释然。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下面的人群开始不安地骚动。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宣布：

“大河的子民们……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他抬起手，制止了下面的议论，继续说道：“黑石部落带来的‘神赐币’，其便利与价值，已无需我再多言。族人们的选择，亦是明证。”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我，作为首领，不能眼睁睁看着部落因为固守旧法而分裂、而落后。祖灵教导我们顺应天时，如今，这或许就是新的‘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