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龙的礼物：金山银山不如你一笑（2/2）
不能用于任务！
跟她那八千多块存款的生死存亡没有半毛钱关系？！
系统冰冷无情的提示音，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碎了钱贝贝刚刚被黄金光芒点燃的、守财奴的狂热幻梦！
前一秒还在天堂（金山的诱惑），下一秒就被踹回了地狱（任务清零的威胁）！
巨大的落差带来的不是狂喜后的空虚，而是被愚弄、被戏耍、被这荒谬现实逼到绝境的巨大崩溃感！
“啊——！！！”
钱贝贝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的尖叫！她猛地捂住眼睛，仿佛那片金光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指着那十个敞开的、金光闪闪的箱子，对着保镖歇斯底里地吼道：
**“拿走！快拿走！把这些东西给我拿走！立刻！马上！现在！！！”**
她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厌恶和……心梗般的剧痛！【内心os：**“金山！一座看得见摸得着的金山！就在我面前！却不能用来救命！只能看着它折磨我！龙奕煊！你这个魔鬼！你是想让我活活心痛死吗？！拿走！快拿走！我看着它心都要碎了！！”**】
保镖们被钱贝贝这突如其来的、仿佛见了鬼般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无措。这可是龙先生送出的“小礼物”！价值连城！这位钱女士……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无声滑开。
龙奕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听到了钱贝贝那撕心裂肺的尖叫。俊美冰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金色的竖瞳在看到钱贝贝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对着金条避如蛇蝎、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的模样时，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了一丝……
**不解。**
**困惑。**
**甚至……一丝极淡的……委屈？**
他迈开长腿，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金色的眼眸扫过那十个敞开的、光芒四射的箱子，又落回钱贝贝那张因为巨大痛苦（心痛+任务压力）而扭曲的小脸上。
“不喜欢？”龙奕煊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迟疑？这在他漫长的龙生中是极其罕见的情绪。在他的认知里，黄金是宇宙间最基础、最通用、也最能体现价值的硬通货。送她一吨黄金，就如同送她一片星辰的碎片一样理所当然。这难道不比那些劣质的橡皮筋和塑料花好一万倍？她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甚至……痛苦？
钱贝贝听到他的声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混合着愤怒、绝望和巨大的控诉，死死瞪着龙奕煊！
“喜欢？！我喜不喜欢重要吗？！”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系统说这没用！不能用来做任务！龙奕煊！你知不知道！我账户里那一千万花不完，我现实里的钱就要被清零了！清零！一分不剩！那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好多年才存下的八千多块！是我的命！是我的根！你送我一吨黄金有什么用？！能救我的八千多块吗？！能吗？！”
她吼得声嘶力竭，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那眼泪不是因为感动，不是因为悲伤，而是被巨大的、无处发泄的憋屈、绝望和心绞痛逼出来的！
“我抱着这座金山，看着我的存款一点点走向清零！龙奕煊！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凌迟我！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我！！” 她指着那堆金光闪闪的罪魁祸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泣血的控诉，“拿走！求求你！把它们拿走！我看着它们……心、好、痛！！”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无比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身体也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佝偻下来，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残到濒临折断的小草。
龙奕煊彻底愣住了。
金色的竖瞳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倒映着钱贝贝泪流满面、痛苦控诉的模样。她的话语，像一颗颗冰冷的子弹，击打在他那由力量、财富和龙族逻辑构筑的认知壁垒上。
清零？八千多块？她的命？她的根？
送她黄金……是在凌迟她？折磨她？
看着她痛苦……他的心……竟也传来一丝极其陌生的、细微的……刺痛感？
【内心os（龙奕煊）：**“她的‘根’……是那点微薄的数字？”**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和……一丝难以理解的刺痛。 **“龙族的宝库浩瀚无垠，她却只执着于那一粒尘埃？”**】
【**“我送她星辰（黄金），她却只想要守护她的沙砾（存款）？”**】
【**“她痛……因为我的‘礼物’？”**】 这个结论，让向来掌控一切的龙奕煊，第一次感到了……挫败？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名为“委屈”的陌生情绪？】
他沉默地看着钱贝贝，看着她因为心痛（钱）而颤抖的肩膀，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走廊里那刺目的金光，此刻落在他眼中，竟也变得有些……碍眼。
良久，在钱贝贝几乎要虚脱的绝望注视下，龙奕煊终于缓缓抬起了手，对着那些保镖，极其轻微地……挥了一下。
“拿走。”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保镖们如蒙大赦，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合上箱盖，动作麻利地将那十个沉重的、象征着无上财富的合金箱抬走。金光消失，走廊恢复了原有的光线。
钱贝贝看着箱子被抬走的方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一软，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虽然心还在为那“逝去”的金山滴血，但至少……眼不见为净了。
龙奕煊依旧站在原地，金色的竖瞳深深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的钱贝贝。她那副劫后余生、却又带着巨大肉痛的表情，像一幅复杂的画卷，印入他冰冷的眼底。
【内心os（龙奕煊）：**“金山银山……不如……”** 他的目光落在钱贝贝微微起伏的胸口（纯粹观察生命体征），又落在她沾着泪痕、却因为金条消失而稍微放松了一点的脸颊上。 **“她此刻的……安宁（暂时的）？”**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八千多块……”** 他冰冷的思维里，第一次无比清晰地刻下了这个在龙族眼中如同尘埃的数字。 **“下次……送点别的？”**】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墨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钱贝贝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手腕上的烙印，在龙奕煊离开的瞬间，传来一阵清晰的、滚烫的悸动，像是在无声地叹息。而系统的猩红倒计时，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跳动着，提醒着她，距离年度养护费扣除和任务最终期限，只剩下不到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