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池潜踪（1/2）

粘稠、腥臭、灼热！

这是姜阳此刻唯一的感受。血池之中，视线完全被阻隔，神识也如同陷入泥沼，只能勉强感知周身数尺。无数暴戾的魂力碎片和阴邪的污血能量，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地冲击、侵蚀着他的五色灵力薄膜。

薄膜剧烈波动，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灵力如同决堤般飞速消耗，剧烈的痛苦从全身各处传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片在刮着他的骨头，撕扯他的灵魂。

“不能停！必须离开！”姜阳紧咬牙关，嘴角不断溢出被内腑震出的鲜血，瞬间便被血池同化。他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晕眩和撕裂般的痛楚，全力运转《五行问天经》，将混沌灵力的净化与包容特性催发到极致。

识海中，五行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着，散发出强烈的五色光晕，如同一个微型的漩涡，竟开始主动吸纳、分解那些冲击而来的暴戾能量。虽然绝大部分能量依旧狂暴难以驯服，但还是有极其微弱的一丝精纯五行本源和魂力碎片被剥离出来，融入他的经脉与识海。

这过程无异于刀尖跳舞，火中取栗！每一次吸纳，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精神冲击，但也在绝境中，缓慢地强化着他的肉身与神魂。

他凭借记忆和微弱的流向感，在血池中奋力潜游。身后传来沉闷的轰响和灵力波动，显然是黑煞洞弟子正在施展法术轰击血池，试图将他逼出或直接震杀。

一股强大的水压和冲击波从后方袭来，姜阳只觉得后背如同被重锤击中，五色薄膜剧烈闪烁，差点溃散。他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但借着这股冲击力，他向前窜出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

“在那边！用法术轰击那片区域！”刘长老暴怒的声音透过血水隐隐传来，带着冰冷的杀意。

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冰锥、火球、毒水、骨刺……各种法术的光芒在血池中闪烁爆炸，搅得池水更加混乱。姜阳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只能不断改变方向，依靠五行珠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提前规避最致命的攻击。

灵力在飞速消耗，伤势在不断加重，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若非他根基扎实，灵力浑厚远超同阶，又有五行珠这等异宝护住心脉识海，恐怕早已殒命于此。

“不能倒下！青牛镇的仇还未报！爹娘的魂魄还未安息！”强烈的执念支撑着他，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炷香，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前方的压力陡然一轻，血水的粘稠感和邪气浓度开始下降，水流也变得清澈了一些。

是地下河！他快要离开血池范围了！

希望就在眼前！姜阳精神一振，拼尽最后力气，朝着水流的方向加速游去。

终于，他彻底脱离了那令人窒息的血池，重新进入了冰冷的地下河水中。虽然河水中依旧蕴含着瘴气和邪气，但比起那恐怖的血池，已是天壤之别。

他不敢停留，强忍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和空空如也的经脉，顺着水流继续向下游潜去。必须尽可能远离那个溶洞！

身后，刘长老的怒吼和法术的轰鸣声渐渐微弱，最终彻底消失。

……

不知顺流漂了多远，直到感觉周围再无任何邪气波动，姜阳才艰难地爬上岸边。这里是一处陌生的山林，远离瘴气谷，天色已然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