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初遇泽塔·琼斯(1/2)

利物浦的天,一年有三百天在下雨。

剩下的六十五天——在等着下雨。

李衡坐在租来的福特里,他盯着雨幕发愣——这天气,跟他这趟英国行一样,看不到晴天的尽头。

两周了。

他和班德跑遍了贝尔法斯特的档案馆、船厂遗址、码头仓库,结果都一无所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最后一张地址。

“圣朱德疗养院。”

声音低得几乎淹进了雨声里。

这要是再没线索,自己这一趟就真成了朝圣。

班德叼着根烟,翻着一本厚得离谱的《英国船舶工程师名录》。

“李,我发誓,这回我们要是再查不到,就真得像詹姆斯说的那样——去挖坟了。”

李衡笑了笑,笑容淡得像雨雾。

“也许这次真得挖。”

他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嘶吼一声,车灯劈开雨幕。

他们钻进那片灰色的世界。

——

疗养院比他想的更安静。

走廊里混合着消毒水和陈年木头的味道,钟摆的“滴答”声在空气里拉出细细的弦。

班德压低声音,凑到李衡耳边:“这地方安静得像是医院的停尸房,你确定我们要找的人还活着?”

“闭嘴,”李衡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活人才需要疗养。”

“好吧,”班德耸耸肩,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希望他的脑子还活着。”

他们在公共休息室找到了霍尔先生。

一个瘦得只剩影子的老人,缩在轮椅里,眼神空洞。

“霍尔先生?”班德探了探头。

没有反应。

李衡蹲下,掏出一张老照片——哈兰德·沃尔夫船厂。

照片里是一艘庞然巨物的船身,工人们正在铆接钢板。

他轻声说:“先生,您父亲……是不是在这地方工作过?”

老人的眼珠动了一下,嘴唇颤了两下。

声音模糊,却带着某种执拗的重复:

“……金丝雀……唱歌了……”

班德翻了个白眼:“完了,又一个糊涂的。”

李衡没说话。

他心底有种直觉:这个疯话,可能藏着他要的答案。

只是他还差一扇门,去推开它。

“他每天都这样。”

一个柔和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带着一点威尔士口音,像风掠过潮湿的树林。

李衡回头。

一个穿着义工蓝围裙的女人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叠毛巾,手腕上挂着名牌。

一头深色的卷发、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眼睛是那种深棕色的,干净得像能照见人心。

她的出现,让这间灰蒙蒙的休息室亮了一点。

“他总说金丝雀,我们都猜,他小时候可能养过一只鸟。”她放下毛巾,笑着解释。

那种笑容有点熟悉——像他曾在电影里见过的那种笑。

李衡仔细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一怔。

那张脸——凯瑟琳·泽塔·琼斯。

佐罗身边的那个拿剑与火焰共舞的女人。

可现在,她只是个穿义工服、端茶递水的普通女人。

这反差,让他有种奇异的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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