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帕多瓦大学辩论(1/2)

帕多瓦大学的法学院大楼建于十六世纪,墙上挂满了历代法学家的肖像。

研讨会在一间古老的阶梯教室里举行,木质的座椅排列得像剧院,天花板上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

下午两点,教室里已经挤满了人。

除了帕多瓦大学的师生,还有从威尼斯赶来的记者——至少三十家媒体,扛着摄像机,挤在后排。

台上的主持人是帕多瓦大学的法学教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叫朱塞佩·罗西。他是莫妮卡找来的——她父亲的老朋友。

李衡坐在台下第一排的正中央,莫妮卡·贝鲁奇则坐在他的身后。

罗西教授敲了敲讲台:“诸位,我们不谈艺术。今天只谈电影中的法律问题。”

他从眼镜上方盯着弗兰克,嘴角带着学者特有的刻薄:“达拉邦特先生,安迪·杜弗兰帮典狱长洗钱、伪造账目——在任何法庭上,这都是共犯。您作为导演,是否认同这个判断?”

前排几个记者立刻坐直了身体。

弗兰克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衡。

李衡注意到他的眼神,转过看想他,轻轻点了下头。

得到李衡的示意,弗兰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上讲台。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很清晰:“我不是法学家,我只是个拍电影的。但我想问,当法律本身已经成为邪恶的帮凶时,一个无辜者,是应该遵守它,还是应该听从自己内心的正义?”

台下爆发出一些掌声。

罗西教授推了推眼镜,笑了笑,语气却变得锐利:“很好的反问,先生。但内心的正义是一个艺术概念,而法律,是冰冷的逻辑。我必须指出,安迪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诺顿典狱长构建了一整套完美的黑色账本,这在客观上,已经让他成为了整个肖申克犯罪系统的大脑和核心共谋者。这一点,在任何一个现代法庭上,都无法被推翻。”

这番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记者们立刻兴奋起来,闪光灯亮得更频繁了。

“这是……”

弗兰克的脸涨红了,他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李衡在台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弗兰克看到李衡的眼神,马上停住了。

坐在他身旁的蒂姆·罗宾斯在这时站了起来。

他走上台,声音很轻:

“我演安迪的时候,导演跟我说,不要把他演成一个受害者,要把他演成一个战士。”

“在肖申克这个拒绝服从就等同于死亡的监狱里,安迪也没有放弃反抗。他用典狱长的钱,一点一点地掏空这个系统。他建图书馆,教汤米读书,帮布鲁克斯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这些都是他对体制的抗争。”

蒂姆顿了顿:

“所以当他最后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时候,他不是逃跑,他是胜利了。”

摩根·弗里曼也缓缓站起,他甚至没有走上台。

他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在古老的教室里回响:“体制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会让你逐渐忘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记得什么是规定。安迪所做的,就是在一部邪恶的法律里,为自己,也为瑞德,写下了一条真正正义的赦免令。”

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

罗西教授也跟着鼓了鼓掌,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带着学者式的审慎。

就在这时,一个法国记者站起来,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高声提问:

“弗里曼先生!您是在暗示,个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吗?这是否正是美国人一直以来奉行的个人英雄主义?”

这个问题极其尖锐,直接上升到了意识形态的高度。

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弗兰克和蒂姆都看向李衡,场面一时间有些凝固。

李衡缓缓站起身,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了提问的记者,问道:

“先生,法律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惩罚人,还是为了保护无辜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