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棺”(1/2)

1986年4月,切尔诺贝利的阴云笼罩着整个东欧,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致命“礼物”。

一份来自普里皮亚季附近“石棺”作业区的绝密包裹被送入d6的b9层高危生物\/辐射隔离实验室。

里面是几块从反应堆核心下方挖掘出的、包裹着熔融燃料和石墨碎片的混凝土样本。

它们携带着足以在数秒内杀死成年人的致命辐射剂量,以及未知的、在极端环境下可能变异出的生物活性残留。

处理任务落在了b9层首席辐射生物学家,米哈伊尔·彼得身上。

他是一个才华横溢却性格孤僻的怪人,对辐射生物有着近乎病态的痴迷。

他坚持要亲自进行样本的初步活性检测,认为只有他的经验才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异常。

白狐在b9层观察室外的观察位上。

厚重的铅玻璃隔开了危险区。

她看着斯米尔诺夫穿着臃肿的铅防护服,如同一个笨拙的宇航员,小心翼翼地操纵机械臂,将一块“黑泪”样本放入特制的扫描腔室。

高灵敏度的辐射计数器疯狂跳动,警报声在安全阈值被突破的瞬间就被系统自动静音,只剩下闪烁的红灯。

突然,扫描腔室内部传来一阵异常的、沉闷的“噼啪”声!紧接着,观察室内的监控屏幕显示,斯米尔诺夫操作的机械臂末端传感器阵列冒出一股细微的青烟——

样本内部一块高密度碎片在强辐射场下发生了微爆裂,飞溅的微粒击穿了传感器外壳,也破坏了腔室的局部密封,更划破了斯米尔诺夫身穿的厚重辐射防护服。

“密封失效!b9-f区污染警报!等级:高级”冰冷的合成音在观察室内响起。

斯米尔诺夫的身体猛地一僵。

防护服内部的辐射剂量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尖啸,读数瞬间飙升至致死量的数十倍!他知道自己完了。

防护服能抵挡外照射,但对高浓度放射性尘埃的内照射无能为力,更何况微粒可能已经随着破损处侵入。

绝望和剧痛瞬间袭来。

防护服内的生命维持系统开始报警,超量的辐射正在摧毁他的细胞。

他放弃了操作,背靠着冰冷的合金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透过面罩与他自己的呕吐物,能看到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或许是极度的恐惧,或许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他竟然开始哼唱起来。

声音微弱、颤抖、断断续续,透过内部通讯器传到观察室:

pacцвetaлn r6лohn n гpyшn,Пoплылn tymahы haд pekon...Выxoдnлa ha 6epeг katюшa,ha выcoknn 6epeг, ha kpyton...

是《喀秋莎》。那首在卫国战争的硝烟中传唱、承载了无数思念与哀伤的歌曲。

观察室内一片死寂。其他技术人员面如死灰,看着他们敬重的首席在铅玻璃后走向死亡。

彼得罗夫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她放在控制台上的、正准备启动b9-f区紧急熔断隔离程序的右手食指,在即将按下那个鲜红色按钮的瞬间,动作迟疑。

那根足以决定斯米尔诺夫最终命的手指,悬停在按钮上方大约半厘米处停住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

监控屏幕上,斯米尔诺夫痛苦地蜷缩着,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他所敬爱的指挥官,用尽力气,向她敬了一个军礼,微弱的歌声仍在断断续续。

最终,她的食指落下。鲜红的按钮被按下。

“执行。熔断隔离程序启动。b9-f区永久封闭。” 冰冷的合成音宣判了最终结果。

观察室外,厚重的合金隔离门轰然落下,将斯米尔诺夫和他哼唱的、不成调的《喀秋莎》,连同那片致命的“黑泪”,永远封存在了铅与混凝土的坟墓之中。

白狐转过身,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隔离门一眼。她的步伐依旧稳定,走向出口。

但在她身后,尾平衡器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短促的嗡鸣,如同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无人听见的叹息。

那十几秒的停顿,和那声尾音的叹息,成为了切尔诺贝利“石棺之下”事件中,除了死亡和封闭之外,唯一属于“尼娜·潘菲洛娃”的、无法被系统日志记录的隐秘回响。

阿富汗,兴都库什山脉的硝烟,如同遥远的背景噪音,偶尔也会渗透进d6的钢铁壁垒。

设施内部,关于这场战争的争论至今从未停止。

年轻的技术员们私下里传阅着来自前线的残酷消息和反战诗歌,不安和怀疑在空气里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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